她眼神挣扎,良久,终究是妥协般道:“罢,你想知道什,都告诉你。待死后,再去跟你父亲请罪。”
她到底没能将这个秘密带到地下去。
“所有事。”李凤歧声音喑哑:“想知道当年所有事。”
……
三人对坐许久,老王妃沉默着,时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父亲与先太子是忘年交,母亲也与先太子妃交好吧?”
“你想问什?”老王妃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微微颤抖。
“那个孩子是?”李凤歧微微弯着腰,握住她双手,缓缓道:“母亲,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
老王妃避开他眼睛,想要将手抽出来,却无论如何抽不出来。只能闭上眼,不去看李凤歧恳求神情,泪水却从眼角划下:“在你父亲面前发过毒誓,决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她还清楚地记得丈夫临死那日,死死抓着她手,叫她立下毒誓,往后余生要死守这个秘密,绝不能透露丝毫。否则他们夫妻二人身前不能同死,死后亦不能同穴。
两人瞧又瞧,心疼道:“云亭清减。”说着又有些责备地看向李凤歧:“渭州大大小小事务繁琐,云亭便是能干,也不能全丢给他人。”
这些时日以来,解开心结,又有叶云亭在中间说和,母子两人关系已经不似从前那样生疏冰冷。老王妃说教起来,连李凤歧都遭不住。
但今日他只是抿抿唇,道声:“知道。”
显然心情不佳。
老王妃揣着疑惑用完饭,正想私下问问叶云亭可是出什事,却先被李凤歧叫住:“母亲,有些事……想问问你。”
那些陈年旧事被埋在心底太久,再挖出来,鼻端都充斥着陈旧腐臭味道。她垂着眼,终是选择从东宫走水那日开始说。
“你父亲比太子年长十余岁,太子武艺也是他所授
两人成亲几十年,恩爱半辈子,这是丈夫对她说过最重话,甚至以死后不能同穴为誓,她如何敢违背誓言?只能死死守着心中秘密,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分毫。
可这孩子实在太聪明,她根本瞒不住他。
不需要她回答,只看她态度。李凤歧便知道,这都是真。
他松开手,不再逼迫满脸泪水母亲,哑声道:“母亲便是不说,也猜到。”他退后步,眼眶微红:“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已齐,起义军已经逼近上京,整顿兵马之后,便会以‘匡扶皇室正统’之名出兵。”
老王妃怔然看着他,张口想说什,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
看着他神情,老王妃隐约意识到什,攥紧帕子,随二人去书房,倚秋和季廉则留在外面守着。
“母亲可听说外头流言?”进书房,李凤歧开门见山。
他所说流言,自然是指外边现在都在传他是先太子遗腹子之事。
老王妃神情有瞬间不自然,声音冷静,手指却用力攥紧帕子:“常居府中礼佛,并不清楚。你既说是流言,自然便当不得真。”
李凤歧叹息声,将那张画像拿出来:“焦作此前去趟上京,意外寻到名老宫女,那老宫女说,她曾亲眼看着先太子妃贴身嬷嬷,在东宫走水前抱着名婴儿逃出东宫。那嬷嬷逃方向,正是永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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