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歧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暗暗皱眉,不会是“屈打成招”,随口说来敷衍他吧?
越看越觉得是这回事,他头发也没心思烘,将暖炉挪到边去,从背后将人抱住,又开始无理取闹:“你怎不问外面那些人来历?也不问日后打算?”
什都不问,分明就是不在意他。
叶云亭看书正看到趣处,没成想这话题竟然还没过去,塞颗蜜饯在他嘴里,哄道:
周蓟不再多言,躬躬身退下去。
心里则想着,果然还是崔常侍看人老道。崔常侍临走之前还特意提点他,日后只要好好伺候永安王妃,不生出旁心思,自然能在这深宫里青云直上。
那时他尚且不明白其中深意,他是崔常侍手提携,只下意识遵从对方提点。在旁人都费心费力地讨好帝王,甚至收不少贿赂帮忙制造“机会”时,他却拒掉所有明里暗里示好,只心为皇帝办事。
如今王妃入宫,看陛下之爱重,日后就是不封男后,地位显然也不会低。他要忠心服侍人又多位。
周蓟感慨地踏出内殿,轻手轻脚地掩上门扉,目光扫视圈,警告那些不安分人之后,门神般侯在外头。
李凤歧寻去暖池,着实是花样百出地将人好好“拷问”番。
叶云亭被折腾手指头都绵软,只能拿脚蹬蹬他,使唤道:“没力气。”
他整个人脱力地泡在暖池里,白皙如玉脸庞被热气熏得绯红,头鸦黑长发湿漉漉披散下来,在水中沉浮,如同摄人精魄水妖般,叫人意乱情迷。
“抱你回去。”瞧着这番诱人景象,李凤歧费老大劲儿才按下蠢蠢欲动想法,将他自池中抱起,以宽大布巾包裹住,小心为他将发梢以及身上水渍擦干,再换上舒适中衣,才用狐裘将人裹好抱回寝宫里。
因为接连拖下去两个宫人,余下宫人都安分许多,没人再敢随便闹出幺蛾子来。只是李凤歧抱着人回寝宫时,这些人还是难免带上惊色,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观察着,却发现帝王神情是从未有过温柔。
内殿。
李凤歧用布巾擦干湿发,又抱来小暖炉放在腿上,为他细细烘干。
叶云亭则捧着本书看津津有味,时不时用小银签叉起枚蜜饯送入口中,十足惬意。
这番情景,又叫李凤歧回忆起在暖池时,自己拿住他命脉,遍遍温柔地拷问他,终于逼得他哭着承认自己吃醋……
可叶云亭现在这模样,怎看当时说也不是真心话。
李凤歧将人抱进内殿,放在贵妃榻上,给他端盏茶水润喉,方才吩咐周蓟送来布巾和小暖炉等物。
周蓟捧着东西进来时,就见叶云亭赤足坐在榻上,而未来皇帝陛下,则斜坐在榻边,正捏着柄木梳,细致地替他将长发梳顺。
“陛下,可要叫两个宫人进来伺候?”他在宫里伺候这多年,如李凤歧这般举动,实在是独份。
李凤歧自他手上接过柔软厚实布巾,点点将长发上水分绞干,口中道:“不必伺候,暖炉放在边,退下去吧。”
说着话时,他连眼风都没给周蓟个,眼神全凝在那捧乌黑长发上,动作轻柔细致。虽然没有笑,神色却十分舒展柔和,显然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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