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说,便是刻意避开叶云亭。
贺兰鸢挑挑眉头,敛起微微笑意:“陛下想说何事,但说无妨。”
贺氏旧宅收拾出来后,贺兰鸢就没再住在驿馆,搬回贺氏旧宅。
叶云亭看那些游记入迷,索性不回宫,就在贺兰鸢给他收拾院子里住下来,只叫季廉回宫去传信,说今晚不回宫。
等李凤岐忙完收到信时,已经是傍晚。
他啧声,换身常服,自去贺宅寻人。
刚收拾出来旧宅未经修缮,还透着股陈旧暮气,但四周野草已经除尽,尘埃拂净,挂上崭新匾额,又多几分蓬勃朝气来。
头都是她与赫连相识相知回忆:“你若是无事,可以翻来看看。上头记不少你父亲事。他性子闷,但内心十分柔软,也最喜欢小孩。若是当年能将你带回南越去,他必定会十分疼爱你,也舍不得这早就离开。”
说到这里,贺兰鸢眼眶红红,又借着侧脸功夫掩饰过去。
当年赫连煦身中剧毒,全靠着自小习武,底子好才能撑那多年。到最后,他已经瘦不成人形,不能下床,不能进食。大部分时候都在昏迷,全靠名贵药材吊着口气。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放心留下她个人。生生耗到油尽灯枯,才满心不舍地离开。
那几年里,她召集无数名医,为他研制解药,却直没有进展。直到赫连煦去世后第三年,才有名民间大夫研制出那味毒药解药。
宅子里还没有添置下人,等李凤岐走进前院,才有下人迎上来。
贺兰鸢正在院中喝茶,瞧见下人引着李凤岐过来,就笑:“陛下真是刻也等不得。”
李凤岐笑笑,竟是默认。在她对面坐下,左右张望圈,问道:“云亭呢?”
“在后头院子里,看书看入迷。”
贺兰鸢本来以为他会去寻人,却没想到他思索瞬后道:“那倒是正好,正好有桩事想同太后商讨。”
可赫连煦早就不在。
那时她独处时常常想,若当时她没有心软,求着赫连煦再撑撑,说不定就能解毒,他们还能做世夫妻。
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叶云亭接过书,动作轻柔地将上头尘埃拂去,轻声道:“会慢慢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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