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每分每秒都过得格外慢，不知多久，路柏沅开口：“简茸。”
他声音沙哑，道：“你再不起来……”
再不起来怎
样？
路柏沅
时间卡
壳。
沉默间，简茸突然动下。
简茸已经变成侧睡姿势，他垂着脑袋，用额头抵着路柏沅肩膀，为找个舒服地方，还在他肩上蹭蹭。
路柏沅穿着短袖，蹭下肩倒是没什……
简茸手臂很细，不过还是长几两肉。
简茸脾气冲，说话硬，但身体出奇软。手指、手臂、耳朵……都是。
路柏沅喉结轻滚，闭上眼。几秒后又皱着眉掀起眼皮，抬起手小心地覆在简茸额头上，很轻地把他往自己位置上挪挪。
碰到什不能碰东西，嗖地松开路柏沅手，快速拿起手机关掉震动，连消息都不看就丢到桌上，然后闭上眼强制自己入眠。
简茸训练量是最多，也是最累。大约过半小时，简茸呼吸彻底平稳下来。
黑暗中，路柏沅缓缓睁眼，刚被握过手指很轻地蜷缩两下。指间触感很久过去也没有消散，就像萦绕在房间里牛奶沐浴露味道，存在感炽热强烈。
不知过多久，他才再次闭眼，重新收拢睡意。
就在他准备入睡时，旁边人动。
路柏沅还以为他醒，没想到简茸只是抬下下巴，眼睛仍然闭着，嘴里呢喃：“庄亦白……”
“五个炮车……”
“你死……”
简茸低头，路柏沅五指陷进他头发里。
路柏沅垂眼半晌，很无奈地揉下他头发，决定放弃。
然后简茸忽然曲起腿，像是平时抱枕头那样往上勾下——他什没也没勾到，只是在路柏沅小腿上很轻地划道。
路柏沅呼吸窒，个……无数个不太好念头生出来。
他被这些念头惊下，恍惚间又觉得理所当然。
上海近日温度回升，基地已经不开暖气，到深夜室内气温不到二十度。
简茸靠过来时，路柏沅很难得地愣住。
简茸说自己睡相差真不是谦虚。
他睡觉爱踢被子，这天气手脚露在外面很容易被冻醒，于是睡梦中简茸，反射性地去找床上温暖物件。
两人手臂在被褥下贴到起，这事情发生得太快，路柏沅甚至没想到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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