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之牢牢地看着，看
半日，才摇摇头。
“又没。”
寇冬相信他
话，道：“要是
他慢慢将那
双眼抬起来，正正朝着中间。
寇冬有种直觉，他在看自己。
美人蛇唇角带更深笑，慢慢道：“雨丝风片，眼波花船……”
寇冬被他直直地盯住，像是脚踏进冰凉潭水里。他微微蹙起眉，却听见肩膀上叶言之忽然沉声道：“不对。”
寇冬：“怎
？”
他心里隐约怀疑对方是来踩点贼，暗暗记下，却忽然听见敞开窗子里传来阵唱戏声。那声音字正腔圆，分明是个男儿，却又含着女子似娇媚，是枚青衣。嗓音婉转，唱腔清丽，念道：“水殿风来秋风紧，月照宫门第几层。十二栏杆俱凭尽，独步虚廊夜沉沉……红颜空有亡国恨，何年再会眼中人！”
掌柜探头出来听听，又抽身回来，向寇冬道：“方才不是你问？喏，这就是他们那边儿唱戏揽客呢。——你若是想去，就去看看。”
寇冬听，才知道这马戏团居然就是在这街上。他心里头喜，向掌柜道过谢，与剩余两人道匆匆跑去。
却见那处门前已经围不少人，三人体型小，从中觑着空隙钻进去，挤到第排，才发觉是那美人蛇正在唱戏。
他那张脸生极美，如今脸旁垂着缎子似长发，乍看，当真是位美人。
眼身旁两人，他们神色也同样难看。
那是个活生生玩家。
分明现在仍然活着，可他们却不能确认，这究竟是不是真比死好。
几人打起精神，勉强在茶楼里头端几回盘子，掌柜先给他们些钱。其他两人不过是几枚铜板，唯独寇冬手里头是银元。
楼中客人瞧他们可怜，小小年纪便出来干活，也给不少。宋泓捏着那些铜板，心里头隐隐松口气，扭头却瞧见寇冬手里头拿个篓，里头装满钱。
叶言之紧紧盯着那黄金蟒。
“眼睛不对。”
他道。
寇冬如今站着这位置，看那美人蛇时恰巧迎着阳光，多少有些看不太清，只能感觉到对方将目光移开。
他低低问：“他眼睛怎？”
直到瞥见那蜿蜒盘旋身子，才能让人知晓他并不完全是人。他既没有双足也没有双臂，只在个铁笼子里，如泣如诉唱那折《西施》。寇冬听不懂戏曲，但从周围人反应来看，倒像是唱得极好，不少人出声喝彩，大小钱币如雨点般纷落而下。
美人蛇支起身，笑吟吟。他唱完这折，便昂昂头，向众人道谢。
蛇能开口，已是罕见事，更何况能唱。有人吆喝道：“再来个！再来个！”
他便又重新唱支，这次却换腔调，比方才更为柔媚入骨，倒是昆曲，《牡丹亭》里头最出名曲《惊梦》。
“朝飞暮倦，云霞翠轩……”
即便如此，还是有客人将钱甚至整个钱袋往篓里头放，还不忘满怀慈爱嘱咐他多吃点。
宋泓：“……”
人和人果然还是有差距。
被所有NPC宠爱寇冬整整衣角，深藏功与名。
外头三角眼来看过他们几次，瞧见他们在客人中穿行，只当他们是在乞讨，也不当回事，扭头便走。倒是掌柜狐疑道：“那个人也不知是干什，也不进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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