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才听得门里声音回答:“不曾。”
大头娃娃脸色怫然变。
不曾?
他有些不敢相信,肖玉也抬起头,
她迫不及待地叫起来。
“有人!有人!”她喊叫道,“他进去!”
前面喧天锣鼓声猛然停,随即,大头娃娃那有寻常人两个大头颅已然出现在眼前。身后陆陆续续钻出其他人来,都在他面前站着,望着。
大头娃娃像是从舞台上下子跃下来,开口便问:“他在哪儿?”
肖玉忙给他指,“最后间!、让他进最后间……”
……他进去?
她抬起头左右望望,想起刚刚大头娃娃离开时低低在她耳边说话。
“让他犯错,告诉们。”
说这话时,大头娃娃脸上带着诡异笑。尖而细手掌拍打着她头。
“做好,你就能逃过第二回。”
话说真是漂亮。看来,马戏团这几天,不仅将人皮囊改造,甚至连言行举止也并改造。这可不像是娇生惯养肖玉能说出来话。
如此情真意切,寇冬沉默会儿,终于回答:“好啊。”
他仔细听听声音,外头表演仍旧在继续。热热闹闹戏文与地下观众叫好喝彩声响成片,俨然是太平盛世景象。
成员们都没有再进来意思,寇冬便对着肖玉招招手,将她带至门边。
“快点,”肖玉催促,“再不快点,他们就演完!”:
听到“最后间”四个字,大头娃娃脸色也变变,竟像是有些犹豫。几秒后,对于那个孩子渴望还是压倒畏惧,他狠下心,迈开细瘦伶仃腿,大步朝着最后间屋子方向走去。
站在门前后,他举起手,略顿顿,最终仍是敲三下房门,恭敬道:“先生……”
里头传来个声音,淡淡道:“说。”
那声音听着年纪并不大,更像是十三四少年。大头娃娃却活像是见厉鬼,哆哆嗦嗦,压低声音,“想问下,可曾有什人闯入房中,打扰您休息?”
说完这句,他屏息站着,于门前垂手恭立。
“做不好——”
他晃晃自己腰,那里也悬挂着个布袋子。肖玉知道里面装是什,她战栗起来,甚至不愿去想那人犯错被抓住后会被如何对待,只再三迫不及待向大头娃娃保证:“定能做好!别让抽木人,定能骗过他……”
她总得为自己。
人总要为自己——
抛弃过所谓良知第回后,再抛弃第二回便要轻松多。肖玉咬紧牙,听到木门碰上边框声响,便确定是寇冬关门,已经踏进最后间屋子。
寇冬与她约定暗号。若是成功打开那间房门并潜如房内,便学两声猫叫;反言之,便学狗叫。
这不算是什难事,肖玉记下来。又仔细观察着那边方向,瞧着眼前孩子小步溜出去。只是她如今身处后台,大头娃娃又将她绳子系在椅子腿上,她也着实走不远,只能拼命竖着耳朵听,猜测寇冬如今到哪里。
最先传入她耳朵里,是声轻轻、推门响声。
马戏团中门大都年久失修,虽然看着仍然气派,可等真关或开,里头已然老化不像样零件便会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肖玉心中猛然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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