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冬看
眼，才发觉玉米还没吃完，被他咬
零零碎碎、凹凸不平，看着有点儿狼狈。
他还要再吃，叶言已经接过来，纵容道：“待会儿吃新。”
他端着碗，与寇冬
道进去。
老婆婆牙都掉大半，吃是专门煮软烂面条，独自品有滋有味儿。见孙子半天没反应，便敲敲他碗，“小心凉。”
寇冬应声，便要动筷。叶言忽道：“差点儿忘。”
似是察觉到他目光，叶言转过头来，轻声问：“饿吗？”
他声音柔而缱绻，让寇冬时间听懵。
半晌后，才低低回答：“……没。”
叶言当他是口是心非，因为手上沾着面粉，只轻轻用手臂拍拍他额头。
“可不能饿着
家囡囡。——囡囡先坐会儿，吃点玉米，嗯？”
叶言把寇冬放在椅子上，又把他手举起来，在自己掌心搓着，微微笑道：“奶奶这说是什
话，咱们本来就是家人。”
老婆婆哎声，笑眼睛都没，“家人，家人。”
寇冬对这个约会基础设定绝望。
叶言可真是会给自己铺平道路啊……个救命恩情砸下来，愣是把他亲人都给砸没声儿。
老婆婆说：“不喊你爹娘块儿吃？”
事——你们俩怎副自说自话样子，还今晚来陪囡囡睡——卧槽这是什鬼话，他个大男人，为什要叶言过来陪！
更别说还是陪睡！！
就没人关心关心他意见吗？
寇冬十分心有不甘，试图反抗：“都大，不需要他陪。”
话刚说完就被奶奶嗔，老婆婆拍拍他头，不轻不重，“又说胡话。”
他站起身，又扭身进厨房。再回来时，手中个红通通番茄被烫过后细致地剥去皮，切成几块。
番茄们个接个落进寇冬
寇冬有点儿别扭，小声反驳：“谁是你家。”
话虽然这说，他还是寻个小板凳坐下，面啃玉米面瞧着青年忙前忙后给他准备吃，心内竟然生出些小小失落。
如果当初没有拐子话，叶言过就应当是这种日子吧。
和他手带大小孩儿，块过温馨平淡日子。
他低下头，嘴里玉米也没滋味。半晌后，叶言拍拍他，把自家小孩从板凳上领起来，失笑：“这还在手里捏着干什？”
叶言说：“不用。”
他卷起袖子，又朝着寇冬笑道：“囡囡要吃什？手擀面？”
不待青年回答，他已经进厨房，自然地从墙上取下件外衣罩在身上。寇冬跟在他身后，瞧着他娴熟地点柴生火、又洗手揉面，点点向碗里加着水，时间竟无法将他与坐在木轮椅上阴沉沉少年联系起来。
原来……叶言原本应当有这长双腿。
笔直好看，坚实有力。
寇冬：“……”
不是，你这态度也不对吧——个男人说要陪你孙子睡觉，你怎还这高兴！
“当年叶小子把你从那拐子窝里头给带回来，不是都说好？”老婆婆眯着眼回忆，“说你呀，就适合给叶小子当个童养媳……”
寇冬愣，忽然明白。
“这可是救命恩情，”老婆婆说，“咱们没别还……这多年，都靠着叶小子照拂咱奶俩。家里多少活儿，都是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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