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
尽头，细碎像星河
样光芒翻涌而来。它们划过海水，张着嘴，唱着似乎永不停息歌——
寇冬终于意识到那是什
。
太显而易见，他甚至为自己将其当做星光而感到可笑。
那是人鱼鳞片闪出来光。而他如今，正眼睁睁看着这片光芒靠近，从四面八方将他包涌起来。
再近点，寇冬还能看清它们满是渴望双眼。那眼睛并不像塞壬样是暗红，而是青色，但眼中深重情绪却如
在水波光里，赫然也映出他怀中青年清秀侧影。在这侧影正下方，星星点点银色光芒汇聚如同星河，作为人鱼，塞壬再清楚不过这代表着什。
——让那些人鱼为之分化，并不是船上人。
而是他怀中人。
这瞬，它骤然明白发生什，猛地发出声恼怒鸣叫，那是对自己所有物被旁人看中而爆发出凶狠。旋即，它掏出颗滑腻白色珠子，尖细手撬开寇冬嘴唇，二话不说将珠子放在舌头上。
寇冬呜呜地叫两声，因为嘴中含着这东西，说话也变得不方便起来。
言其实并不陌生，在副本中，他曾听过塞壬开口，正是与那同样搅动人心歌声。
歌声清浅低缓，温柔无害像是水上雪白泡沫。但这泡沫下盖着不是让人心醉温柔乡，而是沾着血色尖刀。
甲板上已有许多人探出头，神色迷醉，如同喝醉踉踉跄跄向毒蛇巢中探头探脑小鸟。水面上映过他们脸，歌声却并没有随之停顿。
大副不知是什时候冲上甲板，面瑟瑟发抖面高声叫道：“别看！——别让它们看见你脸！”
作为海上航行多年人，他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个传说。
“含好。”塞壬对着怀中人道，随即个扭身，深蓝色尾巴用力拍打，竟带着怀中人高高跃出水面。
这可供享受空气只存在瞬间，它便抱着寇冬扎入冰冷海水。
“……”
寇冬心下惊，下意识揽住人鱼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未因在水中而感觉憋闷。兴许是塞壬给他珠子发挥作用，他张开嘴唇时，看到自己吐出小小水泡，并没随着海浪飘远，而是不远不近缀在他身边。
耳膜轰鸣声小许多，口鼻似乎都在这作用下恢复正常。眼睛逐渐能辨明这昏暗海底中轮廓，被塞壬动静惊得四处逃散鱼，摇晃着水草……
传说中，若是被海水里这群来自地狱恶煞看上，它们将会不顾天南海北地找寻你。它们用蛊惑人心歌声诱你靠近海面，用强壮身躯将你卷进海底。它们有着不同寻常能力，爱人身体就是人鱼培育最好温暖巢穴。
他甚至担心，船上这些人是否已经被它们看上。尤其是那些俊美、来自东方年轻人。
人鱼似乎格外偏爱这样人类。
然而今天，这样事情并没有发生。在那些人都近乎上瘾地探出头后，水下动静却并没有停止，那种歌声仍旧于水面上久久回荡着。它们甚至唱更迫切、更宛转动人。唯尚有神智大副提高声音命令转动船舵离开这里，眼看着船渐行渐远，歌声却并没有随之而去。
塞壬忽然眯起眼，旋即，它意识到什，猛然朝水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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