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青年仰起头,手臂撑在自己身后。他上方看不见天空,密密枝叶将切覆盖,薄雾高高地停留在枝头。
“你也说,”他轻叹,“那是之前。”
他嘴里如今残留,仍旧是方才那滴血香气。这滴不仅没能安抚他饿许久身体,反而令他五脏六腑悉数醒来,如今它们几乎是在他皮肉下高声咆哮,逼着
他贴上青年那处小小伤。
如同只蝴蝶吮吸朵花花心。
青年眼皮上下轻颤,似乎是有些情不自禁地战栗。两人呼吸都克制而矜持,绵长地于唇齿间飘荡。舌尖打着圈,将那伤处每寸都细细安抚,含于口中,血珠也被吮进嘴里。
再撤离开时,似乎有些变意味。血族青年垂着眼,道:“为好快些。”
寇冬头脑仍旧是懵,勉强应道:“嗯……嗯。”
只能说,伯爵意外到来打乱他们所有计划。
这看上去像是运气。
年轻血族动动手臂,先抬起眼帘去看面前人,声音温存:“有没有受伤?”
寇冬摇摇头,在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他不适便已明显缓解,如今除仍然有些轻微咳嗽,再没有别问题。
有问题是叶言之。
见自责,垂着脑袋像是被霜打蔫,怪自己居然没避开。
“不怪你,”叶言之低声道,“不是意外。”
寇冬没吭声,权当对方是在哄他。
叶言之道:“是伯爵。”
这个说法当真是出乎意料,寇冬猛然把头抬起来,不可思议看着对方:“是伯爵?”
血族津液,确可以使伤口加快恢复。
他下意识又舔舔那小几乎看不见伤疤,全然忽略自己身体也可以止血事实。
“今天先离远些,”血族青年道,屈起条长腿,“如今也是吸血鬼,怕不小心伤到你。”
寇冬听这话,有些小小茫然,“可们之前直都在起。”
他很相信他崽子自制力。
他漆黑眼眸凝视着面前血族青年,瞳仁还泛着湿漉漉层雾气,看得年轻血族忽喉头动。
“凑近些,”年轻血族低声道,垂下密密眼睫,“帮你舔舔。”
寇冬并未听懂这句话。但对叶言之绝对信任使得他将身子向前凑近,脸就在年轻血族面前,呼吸交闻。叶言之能极清晰地闻到那股气息,比起先前更为浓烈、清新,如蛊虫般钻进他胸膛里,搅动着他心肺。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
他只轻轻探出舌尖,温存地、细微地、湿润地。
“——对。”
年轻血族手轻轻摩挲着他被划伤嘴唇,那里还挂着滴殷红、边缘泛着淡金色血珠,此刻凝结,宛如颗生在唇上胭脂痣。
“并不是玻璃,”他道,“那片玻璃,没有碰到你。”
划伤寇冬,是始终不远不近站于门廊伯爵。然而他动作太快,叶言之也只能察觉到丝怪异,再看时,青年已经猝不及防受伤,,bao露在最糟糕、被环饲包围时机。
伯爵身手奇异,身份也始终未浮现出水面,在血族中又相当位高权重。与这样个仍在水面下对手对上,吃亏似乎也不是什令人惊讶事。他们原本列出计划时,也根本不曾想到从不露面伯爵会突然出现在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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