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
句话想问万能
神明。
是否除却你之外任意人与
靠近，皆可被定义为“心怀叵测”？
“无需恐慌，路西，”天父俯下身来，将冰凉嘴唇印上他额头。奇异是神明温度并不让人觉着温暖，反而与血族同样是冷、苍白，细密地亲吻他额发。没有天使胆敢直视这幕，风忽然将白纱高高地荡起来，在空中翻卷，蒙住
剩余人眼睛，神座上天父将手探入他所宠爱造物衣襟，毫无阻碍地摩挲他脊背，“于身旁，你自会安然无恙。”
“于身旁……”
六翼天使忽然觉得冷。
但神明不止想要他至高无上，更想要他独无二，要他除却自己，再无旁人。
“路西。”
天父如既往地唤他，将他唤过来，要他如先前般坐在自己膝头。
“路西，孩子，方才场面是否惊吓到你？”
他声音低沉缓慢，打着圈儿摩挲着天使那六双翅膀根部。这是他亲手造就出骨肉，处处匀停，从头到脚，无处不合他意。当他手上力道稍稍加大些，天使就在他腿上轻微地打着哆嗦，难耐地试图将自己翅膀蜷缩起来。
上天使转圈，旋即如游鱼般钻入他额头。路德喉咙间呜呜声更大，像是想要开口尖叫——下秒，他翅膀从根部开始泛起污浊黑色斑点，那些斑点如同活着墨点，转眼间将他还未完全长成翅膀全然覆盖。
那是魔气象征。
路德入魔。
六翼天使怔怔地，时间几乎无法反应。他眼睁睁看着地上人转眼沦为低等魔物，额头上生出两只尖尖、狰狞角，如同鸟嘴天使们带着鸟嘴面具。
同样凸出来、邪恶又令人厌恶装饰。
天堂实际是座华美笼子，路西菲尔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点。在诞生之初，他向神明提出第个请求：想要永恒。真正自由。
可如今他才知晓，他自由仍旧存在于神明规则、意愿之下。他是被关起来、合乎主人心意鸟，他以为自己
“莫要收起，：”天父低低道，声音轻柔而缓慢，抚弄他缎子似黑发。
“莫要让心怀叵测人坏你心情。”
他轻易地便将堕天使定义为“心怀叵测”人。
“天父，”六翼天使声线有些细微颤抖，他道，“您从无不知不能……”
又怎会等到路德已然踏进恶魔之地、采取果实，才解他想法心思？
神殿上天使们已然小声惊呼起来，被路德如今模样惊吓到。天父于神座上扬扬手，神殿地面便从中间裂开道乌黑缝隙，底下是污浊恶魔之地，沼泽泛着气泡；入魔天使便从这里头栽下去，他已然满带黑色斑点翅膀还要再挣扎着向上飞，但强大神力压着他，重重地逼他向下坠去。
他从天堂中堕落。
这幕就发生在眼前，多少让这些天使们内心震颤。他们都只发出短促惊呼，旋即谁也不敢再出声，小心翼翼凝视着神殿里六翼天使。
路西菲尔没有说话，寇冬却能听到他心脏发出敲击声。那声音快而急，简直像是曲战歌响起来。他扬起头，看过神殿里天使脸，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他与神明样至高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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