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像是也头扎入水底,每下清醒都变得异常费力;恍惚之间,他却觉得这种感觉异常熟悉。
倒像是曾经体会过无数次。
从未见过陌生光景忽然在这瞬间涌入他脑中。他飘飘渺渺躲在极大桶旁,前面有脚步声下下传来,还有种尖锐利器划过地面时发出聒噪声响,那程度,丝毫不亚于老师粉笔在黑板上刺拉拉地划过。
他轻轻抖动下,从边缘处小心地探出脑袋,朝外看去——
柄镰刀。
况且伯爵看起来就很像那种“爱你就要跟你起去死”风格……
寇冬越是想,便越是心惊。
他还不想如此狼狈地死在这儿。
可偏偏,这个吸血过程漫长极。男人轻而易举瓦解他反抗,丝毫不费力气;兴许在血族眼里,寻常人类这样反抗,无异于是只雪白羔羊试着反咬自己。
没什作用,只能让这群嗜血野兽觉得荒唐。
牙刺入寇冬脖颈。
那瞬间感觉像是通电,从头到脚都被这电流激以肉眼可见幅度颤抖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到血液离体,顺着那处酥麻又疼痛伤口上涌,被伯爵冰冷唇舌全部吸入嘴里——这与被叶言之吸血时感觉完全不同,他不仅无法放松,甚至因为这样过分刺激而生出害怕,希望尽快停下。
他有种奇怪感觉,伯爵像是要吸出他体内所有血。
他在这水池之中奋力挣扎起来,双腿溅出水花极高,兜头扑到他自己脸上。
他怀疑自己是真要死在这里,死因是失血过多。
黑色、半人高镰刀,边缘闪着雪亮寒光。它在地上沉闷地被向前拖行,而握着他那个人……
寇冬看不清脸,只能隐约觉察对方穿件宽大、飘荡黑袍。他心砰砰直跳,前所未有恐慌股脑全泛上来,让他禁不住便要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只尚且还有些稚嫩手伸过来,将他话堵回去。
“嘘,嘘,
伯爵将他手脚禁锢更紧,冰凉手紧扣着他,不容拒绝地将自己尖锐牙齿刺更深。血液源源不断被夺走,寇冬逐渐感觉自己头脑空白下来。
力气仿佛跟随着血液同被抽走。他怀疑自己是因为失血过多,但思考如今对他而言,好像也成种难事。心脏跳动有些沉闷,下接着下,像是十分勉强、岌岌可危;寇冬听着它断断续续敲击声,只能茫然地微微睁着眼,感受着自己生机流逝。
他会死在这儿。
这个想法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鲜明。寇冬内心并不想接受这样结局,可到如今,却也毫无办法。
……他会死在这儿。
……停!
寇冬反抗更加激烈,被缚住手脚与头都奋力摆动,如同尾扑腾尾巴鱼。
伯爵可不是什善茬,他是个纯粹、毫不遮掩变态——寇冬对他没有半分半毫信任,更不想冒这个风险。
若是平常NPC,他还能寄希望于对方好感度,期望对方能看在好感度面子上,不舍得对他下这种死手。
但伯爵与寻常NPC不同,血族本性便是残,bao掠夺。这就相当于要求只野狼不要咬死猎物,要给猎物留口气,不要吞吃入腹,——这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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