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袍
端被扯断
，还残留在他手里。六翼天使并未听他话，已然头扎入这细密光笼，巨大洁白羽翼罩住正在灰飞烟灭血族。
“没事，”
叶言之脚下逐渐放出金色光芒。圣光自下而上将他笼罩，织成个紧密、将青年牢牢困于其中笼子，终于罩住他整个身子。
旋即，他眨眨眼。
就从寇冬眼熟那双黑沉沉眼睛下，脱落第块肉。透过那鲜红血肉，下面白骨森森裸露出来，如同在那里又生出只黑白分明眼睛。
叶言之顶着这样脸，将面颊转向寇冬。
“……”
卧槽，来真？！
他听到断断续续哀嚎，纵使他如今高在云端也能隐约听闻。那是在地上血族们发出，他们滚落在地上，挣扎扭动，被圣光所照耀地方，周身皮肉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腐烂，扑簌簌大块大块从骨架上脱落，就如化开冰般溶解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族畏惧事物只有两样，火与圣光。
火只能燃烧他们皮肉，圣光却能烧尽他们灵魂。
寇冬对这种把血族刀切行为表示严重不满，说真，他也没有觉得那群鸟嘴医生强到哪儿去。
天使摇摇头，看他目光里都带痛心疾首，“您怎可被这等肮脏下贱种族蒙蔽？”
寇冬心说你才被蒙蔽，你全家都蒙蔽。他不去管这个劲儿劝导他天使，只将头转向神明，道：“天父——”
神明摆摆手。
“吾已尽皆知晓，”他淡淡道，“无需再说。”
他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
；可他下巴也很快如蜡炬般融化，它们松成流淌着半液体，虚虚黏连着挂在脸面上。
这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寇冬甚至没来得及去阻拦，他只闻到皮肉灼烧气味，分明应当是腥臭，可在这第天里，却又奇异地带着花芬芳；他心头胡蹦乱跳，根本顾不上是否会引起神明注意，毫不犹豫冲上前，用自己翅膀去裹挟叶言之，妄图将这些圣光阻隔在他这层羽毛之外。
天使阻拦他不及，时间腔调大变，“路西菲尔大人，您这是做什？”
他只来得及拽到寇冬点衣角。
寇冬根本顾不得下面，他只牢牢盯着天父，生怕他下秒便想起来自己身后也同样站着个血族。——看这架势，神明对于血族可没有半点仁慈，好在神明自始至终只是淡然高坐，倒像是丝毫不曾在意，寇冬心里略松口气，不敢引起他注意，只敢用余光去略扫扫叶言之。
年轻血族仍旧安然无事地立着，对上他目光，便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这扫，寇冬目光却猛然顿，继而喉咙都跟着收紧。
“崽……”
他声音里猛然夹杂恐惧，甚至有些抖，“阿崽……”
寇冬看着他神情，还有点儿忐忑。旋即从天父指尖上，簇金色光缓缓流淌而出，如同股细细涓流。
它直到接触到空气时，才逐渐蔓延开来，织成细密、丝毫不透网，穿透这云层，毫不留情向下方漆黑大地罩盖下去。寇冬瞬间明白那是什，那是圣光。
足以伤到血族圣光。
……卧槽。
寇冬心里差点儿跑出个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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