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终有
天，会成为蝴蝶
。”
可分明心中感觉十分异常，他脸上却还是笑着，半点看不出不对，“只是在想刚刚吃菜。”
心理教师定定望着他，手指转过
他下巴。
“好吃？”
寇冬仿佛是被道看不见线分割开，内心转着千万个乱七八糟念头，被无数只黑暗手扯着拉着要拖入深渊去。他想叫、想嚎啕、想肆意奔跑——可无论他心内如何翻卷，面上依旧挂着半点不变笑，“好吃。”
他头次有这样感觉，脸上肌肉似是在自己活动，自顾自地做出表情，半点不听大脑指挥。
他讲课时，学生们除欣赏他这张脸，还会欣赏他手、欣赏他永远笔直腰背，以及被包裹在裤筒中两条长腿。
怪不得人气高。这样人，想要隐藏在人群中不引人注目反而是件难事。
……不像自己。
成绩不好，家境也不好，放在哪里都不会发光。和男人站在起，倒像是珍珠旁边不起眼沙粒。
产生这个想法后，寇冬自己也不由得愣。
厅晚餐席，”年轻男人道，将他只手也塞进自己大衣口袋里，眯起眼，声音极低，“算不算心有灵犀？”
寇冬秉承着“你约会你说算”主旨，又点点头。
左右切都是为让NPC开心，走走正常约会流程，总比被吸血鬼按着脖子强吸血强。
在经历完血族这波后，寇冬总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都比之前高……
心理医生安排约会流程拿出来绝对可以给世界上大部分男朋友当样板。餐厅选是塔上顶级旋转式，还是靠窗位，能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城市夜景；菜色搭配恰到好处，开瓶香槟，旁边蜡烛再点，格外有氛围；微醺后两人再牵手在河边散散步，吹吹风，分同支粉红粉红乌龙蜜桃冰淇淋。
心理医生半晌没说话，许久后才敞开大衣，将他搂在衣服里，声音低且温柔。
“又犯病？”
他温度与气息都是温和和煦，寇冬被他紧紧揽着，却控制不住微微打个哆嗦。
“没事，没事，”年轻男人低低哄着，将眼镜从脸上取下，露出被薄薄镜片遮掩着琥珀色眼睛，“就像
之前告诉你。——心理障碍，只不过是在你身体里藏只茧。”
他瞳孔中流淌过近乎病态、不正常迷恋。
他怎
会有如此负面念头？
心理教师用他惯常板书那只手将他鞋带系好，站起身时瞥见恋人微微放空目光，神色敛。旋即他才伸手摸摸青年被风吹有些凉侧脸，含笑道：“在想什？”
寇冬没说话，只是蹙蹙眉。
他隐约觉着自己状态有些奇怪，像是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后改变，控制不住地情绪低落。哪怕是件小事，都会情不自禁往悲观方向想。
比如系鞋带。
远眺时，夜间灯火连成片，几乎要头坠入水里。
“——等等。”
心理教师叫住他。
“鞋带开，”男人道，语气轻柔又无奈，“小心点，不怕绊倒吗？”
寇冬脚步停下来，继而看到对方在他面前蹲下身子。男人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也相当整洁，平日里都握着粉笔，却依然尘不染，指关节也并不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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