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后悔却已来不及，他没空闲想别
，立时迈动步子想要绕开，伸手就去摸针。然而玩偶实在太多
，覆盖满地，他无论踩在哪里都是软，甚至无处下脚——只要他从那儿过，它们就敏捷地顺着他腿向上爬，迫不及待扯开他衣襟。
只兔子眼疾手快拿走针线，站在远远地方冲他扑扇长耳朵。
他扫下去很多，但还有更多。它们波波地往上涌，挂满他全身。寇冬手逐渐忙不过来，挣扎变得毫无意义，脚下踩着只兔子，猛然滑——
他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身上没有传来丝毫痛感，与其说是摔在地板上，不如说是摔进玩具堆里，瞬间便被覆盖。被扯烂白色棉絮沾满身，连手背上都是薄薄层。
他有些希望自己是反应过度，实际上这还是群死物。但就在他注视下，只圆头圆脑泰迪熊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它耳朵还是残缺，露着里头白生生团棉花，走起路来，就像刚学会婴儿样踉踉跄跄、歪歪扭扭，小团尾巴在身后上下摇晃。
配着它圆润身形，透出股童稚天真可爱。
它冲着寇冬缓慢地咧开自己嘴。那里头有截红色布，裁做它舌头。
寇冬心里头神兽开始奔腾，好像被凝固在当场，动也不动。在他目光里，泰迪熊终于走过来，伸开两条胖胖短短手臂。
毛绒兔子就站在他头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寇冬闻到那股熟悉、浅淡腥味，它三瓣嘴是用红线绣出来，微微动着，似乎在笑。
旋即，它低下头。
毫不犹豫地将粉白长耳朵塞进他嘴里。
旋即扯开他被束在靴子里裤腿，环住他露出来截白生生脚踝。
毛绒触感柔软丰厚，搔人有些发痒。寇冬忍着这奇异感觉伸手去拽它，却猛然撤回来——它在用那截红色布条舔舐他手心。
这好像是开始号角。
残缺玩偶们个接个地从阴影中走出，趔趄着向他行进，只有被缝制完动不动。寇冬终于明白他活计到底有什
意义，感情缝过就不会再攻击他。
要是早知道，他每个扎针，也能把这些扎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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