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母原以为是两人还没进展到那个地步,她刚想说不急慢慢来,就听易琛继续道。
“太快,他会紧张。”
——
第二天是周末,喻延刚醒来,易琛就把昨晚电话里事儿告诉他。
当然,只说那个乌龙,其余没说。
易琛抬眼,看看床上人。
“已经跟别人约好,去不。”
有谁会跟朋友约在大年三十?
易母问:“难道是……”
“嗯。”易琛回答得十分大方。这事儿没什好瞒,他们迟早都要知道。
他低头,说不出内心是什滋味。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尤其在刚刚喻延抱紧他那瞬间,他忽然觉得领养这件事,其实也没那重要。
但当他知道这件事是个乌龙时,不得不承认……他是感到高兴。
易母揉揉眉心,许是觉得自己刚刚语气重,她放缓声音。
“领养这种事,和你爸从来没有想过。”
儿子?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不准再去骚扰你——”
女人声音又恼又急,易琛听得有些晃神。
易母先是絮絮叨叨,把亲戚数落顿,等到气消些,才说,“是,和你爸是去过福利院……不过们是去取材,不是什领养。”
“你爸心血来潮,跟朋友合办个画展,就在四月份,叫‘眼睛’,他想画双孩子眼睛。”
“们不止去福利院,前几个月还去大山里,看好多留守儿童。那些孩子……都太可怜。”说到这,易母火气又上来,“你那表叔更不是人,和你爸去才知道,他虽然面上是资助福利院大善人,实际上借着捐助名义,偷拿好多油水。那里孩子吃都是些没营养干面条,人瘦得跟细柴似!”
之前把这件事告诉喻延,
这通猝不及防电话送来太多信息,易母捏着手机,掩盖不住心中激动。
她这儿子,比常人都要孤僻得多,毫不夸张地说,她之前甚至担心他会个人过辈子。
内心情绪翻滚许久,易母才边点头边道:“那刚好,你带过来块吃顿年夜饭吧?怎也得给家里人见见才好。”
她没问家境,也没问样貌,只要易琛喜欢,那些都是其次。
易琛道:“不行。”
易父终于听明白他们对话,他震,手上画笔都险些出差错:“领养?胡说八道,什领养!”
“你安静,画你。”易母先把丈夫禁言,她深吸口气,再继续道,“小琛,觉得们之间问题有些大,已经到不得不解决地步。和你爸订机票,等回家,们好好谈谈吧。”
易琛突然觉得喉间有些干涩,但不难受。
半晌,他轻轻嗯声:“好。”
虽然只有个字,但易母还是捕捉到他松动,她立刻趁热打铁:“对……让你伯母订年夜饭,到时候你会过来吧?”
易琛喉结轻轻动动:“……”
他在听到那位表叔说这件事时,竟然完全不曾怀疑过。
退万步来说,就算怀疑,他也不会去查。
“小琛,你到底在想什。”易母拧眉,“你刚刚还说要帮忙?你怎帮忙,用钱打通?那是违法你知道吗?”
易琛靠在阳台栏杆上,透过窗户,他看见房里躺着人突然翻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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