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附
上来，缓缓伸手环住他，低声道：“哥？”
寇秋勉力笑笑。
“没事，”他轻声道，“走吧。”
夏老爷子
住院，公司里
事便通通堆积到夏新霁肩膀上，他开始频繁地往来奔波于公司和医院之间。偶尔风尘仆仆推开门，便能看见寇秋和回光返照夏老爷子同盘腿坐在病床头盘核桃情景。两人坐笔直，手上忙活着，眼睛却牢牢地盯着电视上新闻。
寇秋：“这个核桃摸着不太顺”
“对，
回来。”
“爷爷。”
出病房后，几个医生都在冲寇秋及夏新霁摇头。
“按现在情况来看，恐怕只剩下三四个月”
“平常操心操太多，之前嘱咐也没好好听，情况实在不妙。”
“没事，”寇秋纵容地拍拍他头，“不重要。”
他再没有问起过这件事。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系统幽幽道：【他跟你想象中，恐怕并不相同。】
想是朵单纯黏人小白花，可如今这伪装乍然被人扯下点，后头露出颜色却让他们都为之惊。
寇秋没睡着，他躺在床上翻个身，却并没有回答这话。
这发展怎
和想象点都不样”恍惚，呆滞几乎要从每个毛孔里透出来。系统望着这孩子三观都被刷新震惊模样，只想叹息着摸她头。
慢慢来，它悲哀地想，会习惯。
毕竟就是这样被教育到麻木呢——
回到小孩身边时，夏新霁已经站起身准备去找他，看见他靠近，紧锁着眉头这才松开，自然地伸开双臂扎进他怀里。
“哥~怎去这久？”
夏老爷子点点头，无比赞同：“也觉得。”
于是直接扔回盒子里，翻腾来翻腾去，又慢吞吞从里面翻出两个，塞个给孙子。
“来来来，试试盘盘这个。”
夏新霁瞧着这两个姿势完全相同老干部，不由得低低笑出声。
除盘核桃，有时他还能撞见寇秋在老爷子指导下练气功场景。健身气功八段锦，左脚开步与肩同宽屈膝下蹲掌抱腹
“建议家属早早做好准备”
这些话，寇秋句也没听进脑子里去。他脑中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地闹着，翻来覆去就重复着句话。
爷爷要死吗？
怎可能呢明明是那样中气十足、理直气壮偏爱自己老人
寇秋甚至做好自己随时离开这个世界准备，可直到今天他才知晓，亲人死亡，这是远比自己死亡，更让人难以接受事。
第二天，两人外出游玩地址定在博物馆。然而他们安排行程才去半，就接到老宅中保姆打来电话，立刻匆匆赶回家。
夏老爷子病。
他躺在病床上，深深陷在雪白被褥里，脸色也同这床单般灰败惨白，直到瞧见自己大孙子，他才勉强动动，让人扶他坐起来。
“清然，”他疲乏地说，“你回来啦？”
寇秋看着他这样垂暮模样，喉咙不由得梗，佯装轻松坐在他身边。
寇老干部迟疑下，缓缓道：“小霁？”
“嗯？”
“你”
后面话并未说完全，又被截断，“算，没事。”
小孩好奇地打量着他，眸色莫名，拉着他袖子絮絮道：“说嘛，哥，怎？说嘛，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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