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嗯
声，紧接着又听到那清脆
铃铛声。那声音近在咫尺，他向下看去，随即在自己脚踝上看到声音来源。
链子到他脚腕上，绕
个细细圈。上头坠着两三颗银铃铛，随着他无意识动作晃动着，发出他半梦半醒中听到声音。
寇秋难得有点懵。
他思维仿佛还未完全清醒，以至于无法理解眼前这究竟是什
样状况——可小孩表情却又是无比正常，含点害羞意味，抬头看他眼，便又飞快地低下头去。他扯着脚链端，把铃铛晃动叮当作响。
“哥哥，”他忽然间换更加撒娇称呼，这称呼在他上大学之后，便几乎再没有用过，“喜欢
送你礼物？”
与此同时，外面已有人笃笃敲响房门。进来人穿件医生白大褂，模样精明又干练，低声问：“夏少爷，可以开始？”
夏新霁侧过身，给他让点位置。
“嗯，”他说，“开始吧。”
寇秋这夜睡得并不好，他仿佛坠入波涛汹涌海洋，直在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眼睛困倦到无法睁开，朦朦胧胧之间，有什冰凉触感触碰上他脚踝，随即传来悦耳铃铛轻响，这声音让他想起窗边悬着风铃。
“叮叮铃叮铃”
汹涌海。他捏紧拳头，手心里那枚戒指像是突兀刺，狠狠地扎进他心里。
神智像是被只不知名大手慢慢拖进混沌里，寇秋越是闻这香味，便越是觉得昏昏沉沉。他疲乏地拿手指按揉着太阳穴，还没说些什，身旁小孩却已经看出不妥来，放下文件，上前搀起他臂膀，低声道：“哥困？”
已没多余脑容量去思考更多，他只能勉强嗯声，猛地双腿软，差点头栽进身后人怀里。连带着系统也莫名跟着头脑发晕，句话也说不出。
夏新霁扶着他，慢慢地躺在床上。
他居高临下，痴痴地望这人许久，最后，从寇秋脖子上拆下暗色条纹领带，缓缓覆住他眼睛。
“是什，”寇秋说，“这条脚链？”
他伸手捂住头，隐隐觉得太阳穴还在阵阵地抽痛，像是有什东西呗生生剥离出来，扔掉。
【阿崽。】他在心里低低唤声，【阿崽？】
头脑中没有任何回应。
寇秋隐约觉察到点不对劲，然而他头昏
触感从脚踝蔓延到小腿，带些力度，慢慢摩擦着小腿肚。与其说是触碰，不如说是带着想将他吞吃入腹想法口口地撕咬，痛感自皮下密密麻麻地泛上来。他哼声，那力道便又骤然轻，重新变回不轻不重摩挲。
意识缓慢地回笼。
寇秋低声哼声，隐隐觉得这样姿势有些不舒服。他睁开眼，尚且还有些迷蒙，对上双漆黑如同子夜眼。那眼睛是他看惯，眼睛主人也是他无比熟悉。
这双漂亮不可思议眼望着他，随即像是含无尽愉悦，猛地弯弯。他手上拉着条细细脚链，在手指间把玩着。
“哥，”他轻声说，“醒？”
“不想听你说话。”
摩挲手指隔着领带，还能隐隐感觉到颤抖长睫。
“也不想看你眼睛。”
他轻声说：“哥——你会喜欢新生活。”
“——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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