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说是发热,”先前说话女佣叹口气,“恐怕是昨晚夜里才回来,受点凉”她话还没说完,便眼瞥到正在墙角处怔怔站着青年,不由得斥责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不干活?”
仿佛雕塑样青年这才动动脚步,重新将沉甸甸脚提起来,朝着干活地方走去。
他剩下活计全都干得心不在焉。手上分明在干脆利落劈着柴火,心神却早已不知飘到何处。
直到此时,他才痛恨自己是个身份低贱奴隶。
倘若他不是奴隶,哪怕只是个男仆,他也会拥有推开门机会,看看他主人躺在病床上模样。他兴许可以靠近那张神圣床,慢慢扶着对方脊背,让他坐起来,为他少爷把松松垮垮衣领都整好——
尤里西斯。
这是青年头回听到这个名字。
他把这四个字反复在唇齿间暗暗地咀嚼几遍,觉得这个名字,足以匹配得上他主人碧绿如同翡翠瞳孔。他手指浸透在冰凉水里,手心却烧得滚烫,像是有什炽热管子,直将温度连到他心上。
“尤里西斯少爷啊”身旁奴隶搓洗着衣服,语气中也慢慢地染上憧憬,“这说,你见过他?——敢打赌,纵横三百里,你也再找不出那样漂亮眼睛、那样纤细脖颈,甚至连那些小姐们,也绝不具备这样美丽。”
他是独无二玫瑰。
管家走远,这才探过头来,低声问:“你叫什?”
青年道:“没有名字。”
奴隶奇怪:“你父母还没给你起名字?”
这话刚说完,他便像想起什,忙干笑两声,打岔,“这也是正常,们里面也有许多人都不会有名字,或者干得好,能让主人赐个。”
青年银灰色羽睫颤颤,眼神渐渐变得飘忽些,不知在想什。半晌后,他忽然道:“少爷会给奴隶赐名吗?”
可偏生,他只是个奴隶。
青年手下动作更重。
冬日天短,晚饭过后不久,宅中主人便都回房休息。青年也慢慢走进自己休息小
青年默不作声听着身畔人赞扬他主人,瞳孔湿漉漉,像是沉入深不见底海。
他在宅子里干天活,始终都只能待在地下,没有任何上去权利,更别说是见到那位娇贵少爷。直到晚间,各色奴仆忙来忙去准备着晚宴,他才听见几个厨房女佣说上几句。
“少爷生病,”其中个女佣说,“管家嘱咐,希望将今晚晚餐准备得清淡点,熬上汤,让拜尔送上楼去。”
“少爷生病?”
另个女佣讶异道,“难怪今日都没见他下楼,医生已经来?”
“少爷?”站在他旁边人愣,随即表情变变,“你说,是哪位少爷?”
青年犹豫下,低声道:“并不清楚这府上有几位少爷。”
他有力手指搓洗着衣物,出于某种私心,并不想与对方分享那位少爷令人目眩神姿。
“还能哪位?”旁边奴隶说,“这里面,只有位真正少爷,尤里西斯少爷!”
他重新扭转过头,仍然有点不敢置信,“可你们都是被尤里西斯少爷买回来吗?——这不应当啊,在经历过这样事后,尤里西斯少爷怎还会从交易所中买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