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馆门前,含瓶就立在外头。这样大冷天,他却仍旧着单薄素白纱衣,唯有外面简单披件半新不旧莲花青绣西洋锦纹斗篷,愈发衬得面若白玉、肤若凝脂。
抚萧身鹅黄衣衫站在他身后,脸色惨白。
“含瓶,你可不能让难办啊,”来人并未下马,只从马上向下打量着这南风馆小倌,“这可是端王殿下指名道姓让抚萧去,这样天大恩宠,怎到现在还不上车呢?”
他顿顿,声音蓦地凌厉些。
“还是说,你们这些人,是诚心要驳端王殿下脸面?”
端王。
这个名字只在寇秋脑海中过过,立刻便激起惊涛骇浪。
端王并无别所长,唯有在这方面玩得最开。原主记忆中,他曾硬生生将秦楼楚馆中小倌塞入百单八颗佛珠,待被带回来时,那小倌已然气息奄奄,好不容易才被救回条命。
只是到底落下病根儿,在那之后,消瘦得几乎只剩半个人形。
他身后将军显然也知道端王这癖好,简短道:“只怕有去无回。”
只有这个人。
仇冽自认,所见过美人绝不在少数。可那些人气息加起来,却都不如这个让他心魂震荡。
可就在此时,门外却骤然响起仆从声音。
“爷,”那人说,“爷?”
脖颈处压力骤然顿,随即慢慢消失。寇秋有些不明所以,诧异道:“出什事?”
豆腐。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觉得寇秋这种老干部能诱-惑别人?
可这样简陋招数,却让仇将军眼睛里头颜色越来越浓。
他手上慢慢加大力度,手掌心也蒸腾起陌生热度。像是与这人碰触地方,全在灼灼发热。
“段存。”
含瓶行个礼,不卑不亢,并没有被这人语气吓到。他乌发都被吹得飒飒飘飞起来,朱唇微启,淡淡道:“请赵管事体谅,并非是们有这胆子,回绝端王殿下。实则是馆中老板不在,们皆不过是区区小倌,没有吩咐,谁也不能随意外出,因此端王殿下这美意,今天只怕是受不得。”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勃然大怒,家奴也纷拥上前,将身后抚萧拉出来,强行向车上拖拽,“
寇秋眉头拧得更紧,想也不想道:“要回去。”
他匆匆走几步,心里头像是有根线在提着,晃荡不安。馆里二十八个人,虽然都是小倌,但实则各有各可怜之处。都是没福,可那也全是人命,怎能交由端王这糟-蹋!
他正欲跨过门槛,手臂却骤然被人拉把。
“莫慌,”仇将军淡淡道,“有在。”
寇秋心头松,点点头。
“是南风馆,”门外人说,“南风馆有人来找爷带进府那位公子,说是端王殿下无论如何也要把馆中人带走”
寇秋骤然起身。
“谁?”他声音猛地冷,“谁要带人?”
谁敢动崽!
仆从也被他忽然含威严嗓音吓跳,许久后才道:“端王殿下”
他蓦地喊声,惹得这人从自己手上抬起头,盈盈眼望向他。
“啊?”
胸膛处有什在鼓噪着,仇将军眼睛眨不眨望着他,将人向自己这处又拉拉。
“让”他哑声道,“让确认下。”
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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