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遭逢洪水出来人
而如今,终于连段存也死心。寇秋抬头再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状元郎时,心中平静无波,没有再因这个人而掀起半分波动。
“怎,”他笑道,“沈状元害怕?”
沈翰修额上蹙起道道细纹。他拽进绳子,把它狠狠地勒进手心里,许久后,才服软似喊声,“段存。”
百姓们不知段存是谁,皆诧异地窃窃私语。寇秋将面前人慌张不安尽数收入眼底,听着他这几近恳求声,仍旧没有后退。
他沉默地立在风里,不打算让开。
“柳老板。”
寇秋看到乞求,可他并没有分毫心软。
“沈状元,”他轻声道,语气坚定,“已经给过你机会。”
不止次。
在两人相处中,段存永远是节节败退那个。沈翰修说喜欢,便毫无原则让给他;沈翰修说需要,哪怕手上磨出泡来也要赚银子买给他。初时只是出自对同乡照顾,可后来,这感情便慢慢变味。
状元郎红袍乌发,高高骑于匹枣红大马上,身姿英挺。
只是此刻,他手紧紧抓紧缰绳,连上头青筋都,bao凸出来。原本仍在叫嚣奴仆亲眼看见那对青花瓷瓶下纹路,也是怔,诧异不解地扭头去看自家主子。在看眼之后,他猛地打定主意,怎也得把这盆脏水泼回去,这样大好日子,绝不能毁在这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人手里!
“们是买来,”他挺直脊背,嚷嚷道,“怎知道原主人是谁!”
寇秋双手拢于袖中,轻声笑笑。
“买来,”他慢慢道,“那敢问状元爷,是从哪家店,用哪里来钱,买来?”
“段存!”
沈翰修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直直地喊出这个近乎十年没有唤出口名字,厉声道:“你明知今日是什日子,何须这般咄咄逼人!”
“是啊,”寇秋说,声音轻飘飘,像是也化在这春风里,“明知道今天是什日子,就专门挑这日,来咄咄逼人。”
他轻笑声,道:“原来沈状元也懂得,什叫咄咄逼人?”
“在养你这十几年,供你读书供你吃穿,你却转眼便把弃如敝履时,为何不说什咄咄逼人?”
段存心里,沈翰修位置很高很高。沈翰修又聪明又文雅,生来就应该坐在书院里,做他凡事都无需担忧公子。
而他,生来却就是风尘命。
他整整劳碌辈子。劳碌到把自己位置直降到灰里,却还是不能让那个人低头看他眼。
甚至连他辛苦赚来钱,沈翰修也觉得脏。
可那又能怎样呢,沈翰修分明是忘记,他自己便是被这些脏钱养大。
沈翰修言不发,仿佛已然凝固成座石头垒成雕像。他抿紧嘴唇,眼睛也并没有再看寇秋,只是沉默着抬起视线,沉沉落向远方。
“是。”
寇秋仍旧望着他,字顿道:“是从十二岁起开始入南风馆做杂役,供你——”
“柳老板!”
状元郎骤然截断他话,原本平静也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他眼神猛地投射过来,里头说不清装是什,像是油盐酱醋都混在处,酿这味道也变得乱起八糟。他望着寇秋,目光中慢慢含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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