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不让?”
瞧见保安仍旧挡在面前,不允许他们在楼下烧纸钱,中年女人满嘴地骂起来,胡乱地撞着。应存个跨步上前,女人长长指甲恰巧挠在他手背上,挠出长长几道血口子。
风有些大,寇秋扶着老人,太阳穴都在迅疾地跳。
应警官出示自己证件,面前这对夫妇才止住口,只是看着他眼睛仍旧是充满着防备,冷冷地警戒着,劈头盖脸张嘴就问:“你打算包庇学校?”
“不是,”寇秋好声好气地解释,“不管是怎样,们都要先调查清楚。日后,自然会给您们个交代,好吗?”
几个保安焦头烂额,努力将他们向外拉,劝阻道:“如今学生还在上课,警察也在调查。你们”
夫妇两人充耳不闻,像是完全不曾听见,仍旧扯长着音叫着,手中还死死抱着幅遗像。瞧见人来拦,中年女人像是狠下心,猛地挠上来,将保安都挠出几道血口子。
趁保安痛松开手,她又重新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情势片乱七八糟。
就在这混乱中,寇秋却瞥见另道定定身影。那是个上年纪老人,头白头发没能被好好地绾起来,有半沓发丝都在发网外头,随着风飘散着。她哆嗦着嘴唇,神情木木,半天也未能吐出个词。
,校长志得意满脸也常常出现在各类教育杂志采访上。班级班主任年纪并不太大,只有三十左右,只是早早地便有发际线后移危机,两鬓发也已经霜白,像是少年白。
他接待应存和寇秋,将女生情况介绍遍。
“真没什特别,”他说,“成绩也好,不说别,重点是妥妥,如今高二,马上便升高三,大家压力都大——”
语未尽,楼下却忽然传来震耳哭喊声。班主任脸上多少现出些狼狈神色,讪讪道:“那是孟晓珊父母和奶奶。”
孟晓珊便是死者名字。
“不好!”
中年女人眉毛竖,厉声道,“妈可是本来精神就不太好,如今出这遭儿,她都生病,这可是两条人命,你们总不能不管吧?”
应存蹙蹙眉,看向老太太,果然发觉对方眼
“妈!”
那中年女人猛地推她把,喊道,“你怎不说话!你孙女都被人家弄死,他们如今还要弄死,你现在不说话,还等着什时候说话!”
老人身子抖抖,嘴唇颤抖更加厉害,许久后,才低低地唤声。
“晓珊啊”
这声是含糊不清,几乎融化进风里。
应存将做记录向书中夹,随即抬起眼来,与寇秋对视眼。他们几乎是立刻便明白对方意思,皆站起身,简单与班主任说两句,并请他到时候来做笔录,便向楼下走去。
此时已经下课,不少学生闹嚷嚷地聚集在走廊上,纷纷探头朝着下面张望,嘻嘻哈哈,像是在看猴戏。寇秋朝下面望眼,也明白他们在看什——对中年夫妇正和保安拉拉扯扯,纸钱洒落满地都是,他们嘴里长长地哭号着,反复呼唤着女儿名字。
“们晓珊呐!”
“们晓珊,怎就死呐!”
“晓珊啊,命可真苦,这帮黑心肠烂肚子,就这欺负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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