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警官笑得更深,说:“不嫌弃?”
寇秋说:“不嫌弃。”
嫌弃什呢,哪怕你是条蚯蚓都没关系。们社会主义接班人,看
钟良没有坐。
“他死?”他冷声问。
“对,”寇秋极缓慢地勾勾嘴唇,摩挲下臂上系着黑纱,“死在金三角缉-毒行动里。”
寇秋没有觉得多悲伤,他们在扛起这个职位时,其实已经清楚自己将要面临是什。在经历过上次重伤后,应存也已多多少少有些预感。
“要是走怎办,”他亲吻着爱人面颊,缓缓道,“小猫咪?”
在钟良换到第四个主人时,有天,它忽然听到,有人来看它。它从简陋狗窝里头抬起头,看见走进来阮寻。
阮寻并没怎老。虽然岁月过去,多少留下些印记,可他五官仍旧是年轻时俊朗模样,眼形椭圆,眼尾下垂,看向人时,总有种无辜而认真感觉。他胳膊上绑着圈黑纱,胸前也带着白花,像是刚刚从葬礼上下来。
家中主人将他领进来,瞧见他露出来肩膀上圈圈渗着血绷带,不由得惊呼声。
“您!”
“没事。”
寇秋几乎要将钟良忘。只有在偶尔时,他才会与当时托付狗主人联系下,确认对方是否还活着。
狗主人说:“嗨,说起来,还真没见过寿命这长狗!都十几年,也没见它老死”
他这句话提醒寇秋。半月后,寇秋将它交到另户人家手中,对前主人只说它寿命到。
新主人家中有个小孩子,年纪不过十岁上下。钟良被牵过来时,恹恹地卧倒在墙角,将头放置在两只前爪上,声也不吭。
可它猛地抬起头,就对上双清澈干净眼睛,像是水银里泡着清凌凌黑珍珠。
寇秋神情很认真。他说:“你走也没关系,们下辈子见,那时养你。”
应存低低地笑,他将面上金丝眼镜去掉,把爱人拉更近点,嘴唇印上猫崽子头顶上竖起毛耳朵。
“好。”他声音里含着低哑笑意,“你要把养白白胖胖。”
寇老干部点点头,盘算:“十岁让你过百斤,二十岁让你过两百斤。天四顿饭,晚上还有加餐。”
显然是在把个活生生人当猪养。
阮寻笑笑,随即方问主人,“能不能让和它单独待会儿?”
主人自然没有反对,将门关上。阮寻在房间里找个椅子坐下,静静地瞧会儿眼前大黑狗。
他从包里拿出个本子。
钟良喉咙中溢出低低声音,隐约意识到,那个男人恐怕是死。因为它脖子上项圈妖力陡然松,甚至无法压制着它,让它微微凝聚力量,便重新化为人形。
寇秋看着眼前出现前搭档,神情仍旧是淡淡,甚至给他拉拉板凳,“坐。”
“大黑呀,”小男孩笑眯眯道,“叫你大黑好不好?”
钟良眯起眼。这瞬间,面前人仿佛和它当年见到那个孩子慢慢重合。他们身影渐渐合至处,只是那个孩子,眼睛里头全部都是散不去阴霾。
他没有过这样天真单纯。
钟良勉强提起点精神,缓缓地伸出舌头,舔舔面前孩子手。
它想,它或许起码能守住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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