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歉。”
寇老干部又将这句话腔正字圆地重复遍,随即才抬眼,看向被窗帘遮住二楼。那里透出双眼睛,是年轻人眼,那年轻人就缩在窗帘后头,用种说不清道不明眼光看着他,像是在看着即将来占自己巢穴斑鸠。
寇秋说:“没错。”
李叔恨铁不成钢,声音都沉几分,“你怎没错!你跟自己父亲吵架,你——”
“没错。”寇秋字顿道,“这不是错。”
寇秋与季白约定时间,准备于下午去拜访下杭父。可出乎意料是,当消息传进去时,杭父甚至不允许下人为二人开门。
拦在门口李叔在杭家做惯活儿,瞧着小主人,也是苦脸,“哎呦,少爷,在外头不知道吃多少苦可杭总还在生气,您先给他低头认个错,不认错,他怎解得开这块心结?”
杭父话也紧跟着传出来,说杭安和只有愿意接受他安排,老老实实娶妻生子,才能踏进这道大门。否则,便生世都不要再进来。
这话出,李叔也吓得不轻,忙忙拉住寇秋手,千万般恳求他别跟自己父亲置气,“这是何必,你是正儿八经杭家孩子,不比那些不知道哪个鸡窝里飞出来就想当凤凰高贵多?你不想想别,你想想那家业,也不能就这落在别人手里!”
他说完,又扭头向季白,“季少,你也劝劝,们家少爷和杭总样,都是个倔脾气——”
在杭安和回忆中,家其实并不是个能让人安心存在。
他母亲早亡,父亲是杭家掌门人,每日单单是集团事务,就已经忙得塌糊涂,遑论是抽出空闲来管教尚且没有完全懂事儿子。也因此,世交家中为打牢关系而时常送来季白,便成为他记忆中唯能将整颗心毫无保留托付出去人。
向前看二十年,杭安和其实可以说是季白养大。他们朝夕相处,由季白手把手地照顾,比起永远神龙见首不见尾父亲,反倒是哥哥这个存在更加清晰。
外人只知杭安和是唯少爷,哪里知道这少爷活也远不像他们想象中那般顺心如意?
季白很纵容他,瞧见他神色,又重复遍:“若安安不想去,那便不去。”
“生而为人,喜欢上什样人,这个人会是什性别、什年龄、什性格,这都不是所能控制。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违背仁义道德。”
季白骤然扭头看向他,神
可长身玉立季白只是缓缓扯下唇角,纵容道:“安安喜欢怎样,就怎样。养得起。”
言下之意是,他绝不会当杭父说客。如果杭父不要,他就自己抱回家养。
李叔差点被他气个倒仰,又跺脚又叹息,连连说好几遍“这说都是什话”,正没个奈何,就见杭安和薄唇微动,淡淡道:“不道歉。”
李叔怔。
“少爷?”
男人顿顿,又道:“安安在这里,哥哥绝不会让你吃苦。”
可寇秋还是摇摇头。
他说:“去吧,不仅要去,而且下午便去。”
拖得时间越久,这越会成为难以愈合块隐疾。虽然平日里无所表现,可当真爆发出来,也会令杭安和伤心。
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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