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可杭深还是顿顿。半晌后,他才低低地问:“他回来吗?”
杭安忆唇角笑意慢慢消失。他抿紧唇,过会儿方回答,“爸,还没能见到哥呢。”
这句话说巧妙。分明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可听上去,就像是杭安和不愿看见他,因而刻意将他拦在门外,连面也不想见。杭深登时勃然大怒,道:“他怎能这对弟弟!”
杭安忆说:“爸,没事哥哥他可能只是心情不好,没关系。”
他愈是体贴,杭父心中便愈觉得大儿子不成器。这些日子来多少积攒起来心疼,下子都败个精光,他脸沉下来,没有再多说,径直道:“你回来。”
有什办法呢?被宠大孩子,总是拥有生来就和别人不样资本。
可只有点,他能胜过杭安和。而这点,也恰恰是杭深最看重。人至老年,杭深比年轻时更看重血脉传承,迫切地想要个姓杭孙子,好将这点血代代地传下去。
这样想想,杭安忆又觉得自己重新拥有喘息空间。
——他懂得低头,他会为杭家联姻,生出子孙。
而杭安和永远不能。
去。直到进电梯,他才头也不回地扔下句,“收起你那些不入流心思。”
想和他争个高下,你还不配。
后头这句,分明没有说出,却又清清楚楚地从他挑高眉中透出来。杭安忆猛地缩,仿佛那眼神如针似直直扎进他心里。
并准准地扎入在痛处。
杭安和有什好?
“爸?”
“以后,都不要再去,”杭父强硬道,“他愿回就回,不回,就算是饿死在外面——那也不关们杭家事。”
杭安忆眸光微闪,知道杭父这恐怕真是放弃,始终
他忽微微笑笑,再拿起手机时,声音便变。
“喂?爸爸,在季白哥这儿呢”
杭父如今只是听见这个名字,便觉得浑身不顺。他知道季白定然是站在杭安和那边,因此语气也说不上好听,“你去那儿干什?”
杭安忆微微苦笑两声,解释:“爸,哥总在外面,不像回事。”
“他都不觉得有什,”杭深吹胡子瞪眼,“又不听这个当老子,就算回来,又有什用?”
同样是杭家子孙,只不过出身比他好那点。他是杭家旁支所出,而杭安和是杭深所出,这点出身区别,竟然就能让人命运相差至如此?
从小到大,分明是他拿更多奖状,被更多地赞扬听话懂事;分明是他吃过更多苦,也付出更多辛劳。他在夜灯下熬夜读书至凌晨两点,那时,杭安和早躺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可纵使这样,杭安和仍旧上着比他好学,吃着比他好饭菜,穿着他穿不起高级定制衣服,件便抵得上他学费与生活费。还有个季白,几乎要代替杭深,把杭安和当成宝贝样捧在手心里宠着,生怕他受点委屈。
若说是心头没有点不平,那自然是骗人。
杭安忆早就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生出嫉妒。单论才华,杭安和绝不下于他,甚至在商业方面天赋还要高于他。哪怕是人际圈里,杭安和这种行素有说,也远远比他这样思索许久才能说出句要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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