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公司很好查,在业内也很有名气。殷寒匆匆将家中现钱拿走点,把剩余点食物也带走,就直接奔向季白公司。他在停车场隐蔽角落里蹲两三个小时,最终才看到结束工作准备下班季白。
只是看半天,他也没看到杭安和身影。
殷寒索性咬咬牙,拿剩余不多钱雇辆车,让那车载着自己跟着前头车直走到别墅区前,车再进不去,他便在附近公园长椅上凑活着睡晚,第二天继
孟娇娇引产手术做完。里头医生取着医用手套出来,道:“钱付下。怎付?”
殷寒站起身。
他头嗡嗡直响,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最后动动嘴唇,低声道:“现在回家去拿钱。”
他深脚浅脚地走在路上,踉踉跄跄,说不清自己是在逃离什。
回到暂居地方后,他呆愣许久,最后从箱子里翻出个日记本。他拼命地翻着页,终于从中找到他想要那段。
房东倒吸口气,殷寒眼前片白花花,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去。
他勉强撑着身体,心头说不出愧疚,慢慢蹲在门口,点根烟。后头还在传出孟娇娇刺耳呼喊,像是有什人拿针下下扎着他,痛他也只能张大嘴,跟着同无声地呐喊出来。
殷寒抽三根烟。可抽完之后,却又有另个让他自己也觉得害怕念头浮上来。
——去啊。
那个声音说。
闹,更觉得心头烦躁,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别闹行不行!”
他将女人手用力向后甩,却不料孟娇娇方才走半天,双腿本来就有些使不上劲,被他这推,整个人竟然径直仰面摔到下去,直直摔在这没有铺平水泥地面上。春日衣裳本就单薄,她摔半日都没能站起来,许久后,才从喉咙中溢出声断断续续哭喊。
“啊”
她哆嗦着嘴唇,说:“疼”
那上头写着,杭安和有个玩非常好邻家哥哥。
那也是他唯哥哥。
而那个哥哥名字,则叫做
殷寒忽然瞪大眼。他将那两个字反反复复又看几遍,心头忽便对自己这些日子来事事不顺有更清楚认识。
杭安和这个哥哥,便叫做季白——
——你不是早就厌烦孟娇娇?
确是厌烦。她永远在怀疑你,从不信任你,把你当成是需要严加看管囚徒。可你是个活生生人,如今,最后这个让你留下孩子也不再,你不是正好有抽身而去机会?
殷寒被这个想法吓得哆嗦,可听到后头声音,这种念头只不过停顿瞬,又更加清晰起来。
只有现在。
倘若他想扔下孟娇娇只有现在。
房东也愣。
“小伙子,”他嚷嚷道,“流血,血!”
这下,殷寒终于清醒过来。他手忙脚乱地上前去搀扶孟娇娇,可女人此刻仿佛片已经凋零叶子,只能在风里头瑟瑟发抖,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房东帮忙拖着,把她硬生生抱在背上,三个人同向着最近卫生所跑去。
可到底还是有些晚,孟娇娇已经有小产迹象。
那不入流医生把帘子严严实实拉上,半天后才从里头出来,说:“不行,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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