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
暑假就跟在燕卓屁股后头晃悠，后者带着他在院子里抓蚂蚱、逮蝴蝶，还上树掏鸟窝给他看。等寇秋蠢蠢欲动表示自己也想试试，就被合格燕监护人
口回绝
。
“囡囡小，”他拍拍手上细碎树叶，道，“不能玩这种危险。”
郁母心本就大，看燕卓照顾这
好，更
燕母说：“买多大？”
燕卓想想，有点儿苦恼，不确定地扭头问：“故宫多大？”
故宫多大，给囡囡房子就买多大。
他要是让囡囡当自己媳妇儿，肯定得给囡囡最好。
敢情这还打算买故宫呢！两个母亲愈发被这童言童语逗笑，连连夸他好几句疼媳妇儿。郁母又拍拍照，和燕母叽叽喳喳笑成团，只有燕卓仍然专注地望着自己小媳妇儿，半晌后抿着嘴把自己只手擦干净，偷偷地过来牵他。
“真？”
燕母说：“那
可喊儿子过来给他丈母娘磕头啊，你待会儿可别不认账。”
她果真喊燕卓过来，燕卓已经是马上要上年级准小学生，本来正在隔壁看书，被这叫，立刻就过来，望着两个大人，“姨，妈？”
然后他视线向下滑，便看见脸生无可恋寇秋，顿顿。
他像是有点不敢确认，凑近看好会儿，又摸摸睫毛，这才喊：“囡囡”
样人怀里，就像是仍然泡在母亲腹中羊水里，温暖而湿润，说不出安心。
倘若是为这样怀抱，倘若是为这样爱。
——他可以。
他把头埋在郁母怀里，紧紧地抿抿唇。郁母把他拉起来，倒是没有感觉到小儿子异常情绪，只是将裙子拿过来，帮他套上。
配套还有顶小帽子，两撮橘红卷发从帽子两边垂下来，微大帽檐正好把寇秋自己头发遮个彻底。再配上黑发亮小皮鞋、白袜子，活脱脱就是个害羞苹果脸小姑娘，秀气很。
他说道；“囡囡，你穿这个真好看。”
又像许诺似说：“长大后，给你买戒指。”
寇秋：“”
可快别说吧，这都是小时候黑历史啊！
这下去，长大后，你可要后悔死，这位同志！
“漂亮不漂亮？”燕母开玩笑，“长大后给你做媳妇。”
燕卓认真点头，“好。”
囡囡很好。长得好看，也听话，干干净净，白生生手抓着自己衣襟，乖让人只想在他那圆鼓鼓脸上留下两个牙印子，看看能不能啃出口奶来。燕卓觉得，媳妇儿就是这样好。
燕母逗他，“那你以后对媳妇儿怎样？”
燕卓小大人似回答：“把好吃都给他，给他买衣服、买房子。”
郁母直乐，不仅要自己看，还把隔壁燕母也叫过来，“像不像？”
燕母也笑得合不拢嘴，新奇地把寇秋抱过来，来回摸摸头，“哎呀，真惹人疼，看这脸，看这眼睛！”
那双眼睛尤其漂亮，又圆又大，黑白分明，就像是两颗透亮玻璃珠子，干净很。燕母望着，觉得这眼睛甚至连灰尘都倒映不出来，不由得又把他抱得更紧点，摸摸他脸蛋。
“姨想认你当干女儿，”她笑道，“好不好？”
“当什干女儿？”郁母抿嘴，“看你家燕卓疼他疼那样儿，领回去做媳妇算，不收你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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