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张床,不算很大,是平常阚峻自己休息时用。他垂眸看这小孩好会儿,随即伸手,僵硬地把人抱起来。
寇秋在梦里头感觉到温度,迷迷糊糊就往他胸膛上蹭。
“别动。”
男人虎着脸低声道,把他头往另边掰掰,“睡觉。”
又轻又瘦,自己只手都能抱得稳稳当当。男人把人往肩膀上扛,径直迈开长腿,朝着屋里去。
不过,管他呢!
很有夫纲寇老干部豪爽地想。
男人闷不做声进房间,打开灯,神色更深沉。
他把手机握在手里,迟疑会儿后,还是翻开盖子,将短信发给串号码。
完全不想管。
阚峻记下渣攻名字,又问渣攻家庭背景。听完后,他短暂地笑声,像是对这样微不足道人物也能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感到惊讶,“只是这样?”
寇秋说:“阚叔,们只是寻常百姓。”
根本入不你法眼人,放在们这样小庙里头,那也算是尊大佛。
当然,你要是亲自来,那你就是大金佛,全金。
阚峻没有出声。他站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阚峻脸色很不好看,黑沉沉,像是锅底。寇秋乖乖在他对面坐着,叹口气,还是决定先将人哄好。
“他就是怀疑做弊人。”
“谁?”
男人下意识反问句,随后骤然反应过来,又将烟重新塞入嘴里,吸口。他在烟雾里微微眯起眼,没说话。
寇秋把事情和盘托出,包括对方是怎在考前找培训班来给自己这次作弊行为打幌子,又是怎在报志愿时旁敲侧击解他大概考多少分——如今他们家里敲锣打鼓,马上就要送人去上省城大学,可真正考出这个分数寇秋却黯然落榜,什学校都没捞着。
寇秋第二天醒来时,就躺在床上。
他微微眯起眼,身旁位置早已空空荡荡。床灰色薄被基本上全被他裹着,空调被关,顶上有个老电扇吱扭吱扭地转。
连蚊帐也是暗色。
寇秋躺在里头翻个滚,慢吞吞下床起身。客厅已经有另个人在,瞧见他起来,就笑呵呵地招呼,“小朋友,吃包子吗?”
这个男人比阚峻年轻点,穿也明显要颜色亮些,也是阚峻下属。他买
——但是,哪里能真不管?
他抿抿唇,直在书房坐到后半夜。
出来时,寇秋仍然在沙发上,只是抱个枕头,不知什时候已经靠着沉沉睡过去。兴许是因为年纪不大,他脸上层细小绒毛在灯光下看得愈发清楚,睫毛又黑又长,就垂在眼睛下。
看上去甚至比实际年纪还要小。
还是个小孩。
“别打扰。”
寇秋忙说:“好。”
心里却着实宽慰点。
有爱人在,到底是踏实些,哪怕事情不成,阚峻在这里,寇秋日子也会好过很多。两个相爱人在处,喝口白开水都像是加蜜。
虽然男人目前为止还没意识到这点。
男人吸着烟,不紧不慢地把话听完。随后,他将手中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简短下结论,“识人不清。”
寇秋:“”
他心想,可这几辈子都没看上过别人。
不管什时候,看上都是你。
你这算不算是自己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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