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走这两天,查家摆流水席,庆祝查恭考上大学。就在墙之隔,又是放鞭炮又是闹哄哄敬酒,村里人全都去,大婶自然也跟着去,喝多,就把方爷爷完全忘在脑后。
第二天早,老人是独自起来倒满痰盂。
他颤颤巍巍去沟边倒,不知怎就摔倒。
这倒,半天都没爬起来。身脏污不说,还中风,连意识都不清醒。
寇秋眉头蹙蹙,听完之后并没说话。大婶还在说:“这事都怨,要不是那天多喝点,也不至于让大爷自己出门去”
“——开车。”——
回到村子时,还是下午。太阳挺热,寇秋三步并作两步从驴车上跳下来,头钻进家里,“爷爷?”
屋里有好几个人。除当时被拜托照看方爷爷邻居,还有村里头个稍微懂点医术,都站在床边。瞧见寇秋回来,他们朝旁边让让,被拜托大婶心里满含愧疚,“方扬啊,实在是对不住。”
这才去两天,人居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寇秋看着方爷爷此刻模样,心里也是猛地突突。
【这就走,】他说,【下次见你爸夫,不知道是什时候。】
系统崽子跟着叹气。
【这就走,】它说,【到底什时候才能见到马赛克?】
真是,让统子十分操心。
直到他们走远,黑车里人才松动点面容。阚峻坐在车窗旁,将方才伸出去手收回来,重新抽出根烟,点燃。
找外援想恢复成绩这事,村里人还不知道,只有个信得过村民,嘴巴也严,不会出去乱说。
如果看见他坐车回去,事情就会捅人尽皆知。那时候,让查恭生出警惕,事情就不定这好办。
寇秋还是决定坐老乡驴车回去。
男人劝不住他,只好给他悄悄又多装点吃在袋子里,让他背着,“带回去,这种看不出来。”
寇秋说:“嗯。”
寇秋自然不会迁怒到旁人。
他又道谢,给人塞点家里种
哪里还有半点血色。
老人连坐起来都变得困难,费力地张着干瘪嘴想说些什,却又个字也说不出口。他脸色青白片,浑浊双眼看看寇秋,又睁大去看屋里窗子。
寇秋抿着嘴,先和几个邻居道谢,又忙去给爷爷倒水。等方爷爷休息下,他才出门,和人打听情况,“这是怎?”
那大婶本来就觉着对不住,听这话,更是臊得脸通红。
“嗨,这是,这是时没看住”
下属就坐在他旁边,眼睛瞪得溜圆。
他咽口唾沫,小声说:“阚局,您要是来送小朋友,干嘛不下车?”
非得坐在车里,就这远远冲人挥挥手?
阚峻从口中沉沉吐出个烟圈,并没有接下他话。男人眼睫隔着烟雾看着远方,目光茫然地落在空中,没有个焦点。
半晌后,他把烟头狠狠按熄。
他谢过男人,这才下车,向着菜市场走过去。
没过多久,驴车就从市场里头出来。
寇秋坐在上头,像是棵鲜鲜嫩嫩小白菜。
他冲着那辆刚才把自己送过来车招招手,离得远,看不清车上到底有什人。半晌后,车窗里也僵硬地探出只手,冲他挥挥。
寇秋蹲坐在驴车上,还有点可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