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恭心跳飞快,说:“也没什厉害,而且钱还收多——你家里给你爷爷看病都没钱吧?上这种班就更没钱,还不如你自己好好学呢。”
寇秋神色有点儿苦恼,“可家钱,供不起再复读年。”
查恭张张嘴,心里莫名地松口气。
他知道方扬实力。如果真再全心全意复读年,考省城大学肯定不成问题。可是这样,两人之后交集也会越来越多,分数换后,查恭看见他就有点不自在,打从心眼里希望两人永远没交集。
不然,万进同所大学,方扬感觉出什不对来,又是场麻烦事。
寇秋坚决拒绝这种糖衣炮-弹。
两人在门口拉锯战样拉半天,最后还是查恭怕被他妈看见,妥协,“那就不要吧。”
他把布袋重新收回口袋里,有点犹豫,半晌才说:“小五,你别生妈气。”
他抿抿唇,艰涩地说:“妈妈她就是为高兴,说话不过脑子。”
——说话不过脑子。
“方扬。”
寇秋把被煤灰弄像小花猫样脸探出去,“有事?”
“有事。”查恭站在门口,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袋,飞快地塞给他。
“这是压岁钱,不多,给你吧。”
寇秋眉头蹙蹙,推还回去。
嗓门,“自己没考上,阴阳怪气说给谁听!平常尾巴翘上天去,不也就这样?”
紧接着是查恭低低劝说声,“妈,你别说。”
“怎不说?”中年女人平常也刁蛮惯,自家孩子又被隔壁孩子压着成绩压这多年,她好胜心强,什都要比,早就憋肚子火,“就考这点分,谁知道平常考试怎考!——说不定都是抄呢!才多大小兔崽子,可学会骗人!”
查恭苦劝不住,也只能随她去,自己憋屈地坐在房间里把门关上。
他这个妈,因为家里还有点数得着亲戚,平常就爱和人比。比完丈夫比家产,比完家产比房子,什都不会输,就只比儿子会输。
到这时候,他倒有些感谢方老爷子摔那跤。
“别想别,”他劝说,“你好好照顾你爷爷,比上
这句话,说倒是轻轻松松。
寇秋手放在门把上,忽然说:“查恭,你当时念是哪个辅导班?”
查恭身体忽然僵,连声线都高。
“你问这个干什?”
寇秋说:“有点好奇,是哪个老师这厉害,所以随便问问。”
“不要。”
“拿着!”查恭不说二话,硬生生塞进他手里,“你不是需要用钱?虽然没多少,但总比没有好。”
寇秋仍然坚决地塞回去,“不要。”
他心里明镜似,这点钱,补偿不什,顶多能安慰下查恭仅存那点良心。说不定自己收下,查恭就觉得平衡,改分数这事也就不算是事。
毕竟都给过钱,还愧疚什呢?
又市侩又短视,得点小便宜就像捡金元宝。明知道是因为自己动手脚,却还是迫不及待冷嘲热讽隔壁顿。这就是脾性,改不。
查恭抿着嘴,悄无声息地叹口气。
就是方扬
他心里头有点在意。
寇秋回家做饭,煤烧到半,忽然不烧。他拿着个钢钎吭哧吭哧捅煤眼,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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