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阚峻又重新将这两字重复遍,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手指夹着,抽出支烟,神色冷峻,“不穿别人衣服。”
他不穿,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换,只好苦笑着对站在门口少年摇头。查恭脸色白,随即又若无其事把笑意重新挂回去,张嘴喊方扬,“出来下,有几句话问你。”
寇秋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这是要问什。这男人是从哪儿来?什职位?来干什?你们怎认识?
左不过就是这些。
他没心思去当免费百度,因此考虑也没考虑,立刻拒绝,“不去。”
“话也不是这说!”下属急,“您本来身体可就没全好呢,之前受凉,连着拉好几天肚子,还感冒——”
寇秋怔。
男人表情也变,说:“小王。”
这话里就带着点警告意思,下属顿时住嘴,不敢再说。到头来,还是觉得不放心,“去帮您先借两件干净衣服?”
寇秋衣服,他们显然是不能穿。正在踌躇,却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时,查恭撑着伞站在外头,笑得很得体。
“什病?”
“中风,”寇秋说,“不过原本身体也不太好。”
后头跟着人都不免咋舌,瞧着老人身上衣服和床上寝具都还干干净净,望着寇秋目光也多几分赞赏。
年纪不大,家里没钱,还有个生病老人。能这样耐心细致,不容易。
听这话,还是长年生病,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孩子能沉得下心来,也确是不起。
透不进多少光。只有在面上贴方扬这些年来得奖状,大大小小,约莫贴整整半面墙。
有人不禁说:“小弟弟,你这可真像是人家奖状陈列室啊!”
什奖项都有,从作文竞赛到三好学生,无不在彰显着件事。
这是个标准好学生。
寇秋笑笑,去给他们倒水。
查恭脸上笑彻底没踪影,有些下不来台,咬着牙说:“方扬!”
阚峻吸口烟,缓缓在阴暗屋里吐个灰白烟圈。
他倒像是心情好,坐在小塑
“方扬,”他冲着寇秋说,“看你家几位客人刚才都淋雨,正好家里有爸新买衣服,都没穿过,要不先让几位客人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时机恰好,又无比贴心。下属心中喜,忙说:“谢谢!”
与此同时,阚峻声音也响起来:“不必。”
几人愣。
“阚局?”
阚峻抿抿唇,没说话。
他眼睛望着这已经洗快褪色床单,再看眼面前少年身上灰扑扑衣服,忽然扭过头。
刚才多少都淋些雨,按理来说应当先洗个澡换衣服。只是他们如今匆匆过来,件换洗衣服也没带,多少便有些为难,“阚局,您看?”
阚峻身姿笔挺,神色淡淡。
“夏天,没事。”
床上方爷爷也醒,嗓子里发出嗬嗬气音。几人这才注意到那昏暗地方还有个老人,阚峻率先站起身,走近。
“这是你爷爷。”
“嗯,”寇秋拿着布巾给老人擦脸,天气热,他天得帮老人擦身两遍,免得长褥疮,“爷爷,这位就是阚叔。”
方爷爷这会儿神智不清醒,浑浊眼望也没望孙子,仍然牢牢盯着窗。
阚峻蹙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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