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租
房。”
“这就对
，”老人说，“就刚才那个，你别看瞧着挺正常，可实际上生着病呢。”
他敲敲自己胳膊。
“看见没，
这老胳膊老腿？”
又指指已经走远救护车。
“喂？”
过会儿，有医护人员咚咚咚上楼，熟练地拿钥匙开他门。医生靠在门口，指挥着人把他往上抬，嘴上丝毫不饶人，“怎
，又骨折？你也真是不容易，人家多少年才能骨折
回，你这年都骨折多少回！你拿骨折当饭吃啊？”
寇秋知道他嘴损，也不在意，只忍着疼痛说：“林医生。”
“别说话！”那医生瞪他眼，“小心待会儿你那下巴也出问题！”
他说气呼呼，却让医护人员往担架上抬人动作轻点。救护车已经停在楼下，车门打开，把人熟练地往上装，灯闪，开走。
他勉强笑笑。
“熊哥你别操心，嫂子不是快要生？这儿自己能解决，你还要赶着去医院吧？”
隔壁邻居是对夫妇，寇秋搬来时他们也正好搬进来。两个人平常对寇秋多有照顾，如今他们要有孩子，妻子已经住院预备生产，寇秋也打从心眼里替他们开心。
熊哥就在那边儿嘿嘿地笑。
“是，”他说，声音里是止不住幸福和期待，“就回来拿点儿东西，她这会儿嘴特别挑，非要吃包饺子。要不是之前包不少放在冰箱里，还真没法立刻给她弄出来。”
把身体撑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自己再弄伤。
他轻轻碰碰自己腿。
好像是骨折。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忽然间双腿软，在地板上摔跤——对别人来说，顶多也就是蹭破点油皮小事，可对他来说，却是大事。
目光所及家具边角全都包裹着厚厚棉布，连地上也铺两层地毯，寇秋手按在这长毛地毯上，勉强撑着身体，让自己站起身。
“就这用几十年，都比他那管用多。他那骨头，碰就折。这病，叫什来着？也不是咱经常说那种骨质疏松，就是——”
“瓷娃娃。”
与此同时，医院里骨科医生对另个医生说。
听起来是个很美好名字，能让人联想到精致好看
几个老人在小区里活动身体，已经见怪不怪。
“这什情况？”有小年青好奇地凑近，问，“这咋还有救护车开进来？”
老人瞥他眼。
“新来吧？”
小年青嘿嘿地笑，往上指指。
寇秋忍着腿上剧烈疼痛，说：“那熊哥就赶紧去吧。”
邻居说：“待会儿把饺子给你送过去袋？”
“不用，”寇秋说，“刚刚才上床，不好再动。”
熊哥也知道他情况特殊，不好多走动，否则可能更严重，“那成吧。有啥事儿你打招呼。”
隔壁防盗门响声，邻居出门。寇秋额角全是密密汗，咬着嘴唇强忍着，等到算着邻居差不多走远，立马摸索着手机拨打个紧急求助电话。
离他不远手机正在个劲儿叮铃叮铃地响。
寇秋摸索着按下键，接通。
“喂？”
“秋啊，”那边儿人说，“听见你屋里好像有东西，你有事儿没？”
寇秋忍着痛，尽量保持呼吸均匀，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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