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拜托。
手术室里医生已经连续站八个小时。身上手术服上全是斑驳血,他们神经紧绷着,丝毫也不敢大意。
可凌晨时,还是传来坏消息。
产妇渐渐失去意识,医院下病危通知书。
收到通知书,大熊就把它摔。
过会儿,这种声音却渐渐低下去。寇秋心都被揪着,使劲儿朝门口探出身子,也管不自己差点儿摔到地上,全神贯注地听着。
林医生就在这时候回到他病房。
“林医生?”寇秋忙问,“怎样?”
“不怎样。”医生摇头,烦躁地把手上手套脱,往台子上搭,眉心紧蹙,“胎位不正,又太大,这会儿可能出问题等着吧,恐怕很难熬过去。”
他叹口气,在椅子上坐。
“你媳妇儿,”有护士说,“你媳妇儿要生!——但是情况不太好,这会儿羊水刚破,就已经开始频繁出血,你快下去——”
话音没落,大熊已经飞也似地蹿下去。认识医生护士跟着往下跑,寇秋也担忧地坐起身,听着外头动静。那个蛋糕就被随手放在桌上,谁也没有心思去切它。
蜡烛还没灭。
寇秋侧耳听着,能听见有护士说话声音,有人大声通报着情况。
“大出血!胎位不正!准备开刀!”
不算很大,但很精巧。上头小人是用巧克力做,脸白白,头发黑黑,很秀气,脸颊上还戳两个小小梨涡。几个相熟医生护士都站在病房里,林医生拿着那小人儿打量,“做还挺像。”
“是吧?”大熊得意地说,“这翻糖蛋糕师傅原来是个捏橡皮泥,捏可好。”
林医生脸臭,又飞快把小人插回去。
“寿星!寿星!”
病床上寿星带纸帽子,愈发显得张脸小。他身上病号服有点儿宽大,里头探出来两截腕子,也是不见天日那种苍白,蜡烛跳跃烛光映照在他脸上,侧面被照出深深浅浅片光晕。
可摔完后,却又流着眼泪捡起来。
寇秋担忧他,即使腿还没好,还是让人搀着下层楼,“熊哥?”
“秋啊。”男人这会儿下巴上冒出片胡茬,眼底下全是青色,往手术室门口角落蹲,满身都是颓废。
他瘪瘪嘴,忽然哭。
他哭,里头还是抢救不过来病人小护士也在忍不住哭。
“这就是道鬼门关啊。”
产妇在鬼门关上挣扎五个多小时。这五个多小时里,大熊就直在外头来回徘徊,这样秋天,他却出身冷汗,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祈祷无数次。
从玉皇大帝到耶稣,凡是能想起来,都在这时候出现在祷告词里。
“求求你,求求你”
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吧。
“是个男孩儿脚先出来,没有头朝下!产妇已经没有力气!快快快,准备——”
夹杂着大熊焦急声音。
“保?保哪个?两个都得保!”
他也顾不得别,二话不说就往里头闯,“你们都让开,那里头是媳妇儿,感情不是你们媳妇儿!”
片兵荒马乱。
“许个愿?”
寇秋双手合十,准备悄悄说出自己愿望。
就在这时候,外头忽然乱起来,“大熊呢,大熊呢!”
邻居赶忙跑出去。
“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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