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父亲?
可心里声音却在乱七八糟地喊着,吼着,像是要把他撕碎样吵嚷着。寇秋必须得深呼吸,才能把升起这点希望压下去,他低下头,忽然卷起宽松裤腿,露出自己膝盖。
那上头还留着手术后没有完全好完伤疤,像是条狰狞蜈蚣,卧在白近乎透明皮肤上。
“您也看到,”他轻声说,不知道是在说服男人,还是在说服自己,“是这样情况所以才会被抛弃。”
寇秋不怨,真。
寇秋坐在原地,双手仍旧放在膝上,没有任何反应。
大脑停止运作,思绪变成浆糊。
他只能机械地重复男人对话,“,父亲?”
“是,”霍起说,眉心微微蹙起,“你父亲,就是寇天明。”
他顿顿,又说:“来接你,去见他。”
寇秋在他旁边坐下,“您”
男人长腿交叠,打断他。
“叫霍起。”
“知道,”寇老干部说,“昨天在电视上看见过您。”
桌上泡茶,霍起伸手拿起白瓷茶杯,抿寇。茶水很清,晃晃荡荡,从喉咙直灌下去,带着点独有清甜。他放下杯子,直接说明来意,“是受委托而来。”
即沉声道:“找你。”
寇秋犹豫下,瞧瞧那张眼熟、昨天刚在电视上见过脸,还是把门拉开。他探出脑袋,有点儿诧异,“您找是有什事吗?”
他不觉得,这样身份人应当和自己扯上关系。
霍起没回答,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那样眼神,甚至给寇秋种自己会被烫伤错觉,像是克制着岩浆,沉默地沸腾着。
他下意识往后挪挪,男人这才抿抿唇。
或许在很小时候曾经怨过,那时候他试着去小学里上学,那些同学都背很好看新书包,掏出来是铁皮文具盒,上头还印着九九乘法表。寇秋没有那些,他所能拿出来,只是院里其他孩子用破个布袋子。
孤儿院里孩子多,钱少。所有孩子都几乎没用过崭新东西。
所以寇秋从来不抱怨。
他最难过时候只有下雨。那时那些孩子都坐在教室里,家长拿着雨衣和伞等在外头,老师叫个名字,便有个小朋友拎着书包出去,立马被家长拿着外套裹住;他们亲亲密密
寇秋仍然坐着,脑海中混乱片。他说:“霍先生,您定是搞错。是在孤儿院长大,是被父母遗弃在那里。怎可能怎可能会有愿意来接回去父亲?”
他眼里听到这两个字时亮起来光只持续瞬,随即又熄灭,片雾沉沉。
他勉强笑着。
“您您不要开玩笑。”
不会有父亲。
寇秋愣愣地看着他。
男人也望着他,目光沉沉,说不出里头究竟含着是什。
“寇秋——”
他说,喊这个名字时,薄薄嘴唇上下碰,莫名就多缱绻味道。
“你父亲托来见你。”
“能进去?”
“嗯。”
寇秋让开。
房间并不能算大,但窗帘被完全拉开,外头暖融融阳光洒进来,让整间房子显得亮堂堂。装修很简单,家具极少,边边角角都用厚厚软垫包裹着,连地面也铺绒地毯。
男人是个人来,直接在沙发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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