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瞠目结舌。
“霍叔？
“喜欢？”
“嗯，”寇秋小心翼翼地站直身，不让自己撞上栏杆，“是
小时候
梦想呢。再在底下盖
个秋千架，白色、上头有顶棚那种，是每次画画都必须画东西。”
他像是察觉到自己说太多
，不好意思地笑笑，抿出唇边两个小梨涡。浅浅，很甜。
霍起说：“那就盖。”
寇秋讶异，随即笑得更深。
寇秋换鞋，说：“霍先生——”
霍起纠正他叫法。
“喊叔。”
寇秋脸上泛起点红，依言改称呼。
“霍叔。”
寇秋跟着进房，小声地说：“打扰。”
男人蹲下身，给他拿双拖鞋，同时淡淡道：“这里只有个人。”
寇秋眼睛明显瞪大。
他礼貌地没有问，男人却已经看出他心思，唇角含点笑意。
“已经快四十。”
疼。
“六十平”
他有句话没说完，咱家游泳池都不止这个面积。
寇天明坚定心底想法。
“跟你霍叔回去，必须跟你霍叔回去。”
“不用，”他轻声说，歪歪头，“霍叔可能不太清楚——即使建，也是用不。要是从上头摔下来，那就不是闹着玩事，会给霍叔添麻烦。”
他说这话时，眼睛弯弯，并没有什
伤心神色。
可男人心却皱成团。
“会有，”他突兀地说，“等着。”
寇秋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可半小时后，等他无意中再走到窗边时，真看到白色秋千架立在游泳池边上草地上。上头带着蓝白条纹顶棚，和他小时候画出来模样。
他叫出这两个字，周身都有些不自在。在经过上个世界后，叔这个字似乎也被染上别味道，每每从嘴里吐出来，腿都禁不住下意识地软，酥麻像是通电。
寇秋踩着小拖鞋，强行掐灭心头小火苗，说：“霍叔，住哪间？”
男人带他过去。
房间很大，景色正好，能看见外头碧透海。寇秋趴在阳台栏杆上吹着海风，风把他鬓发吹得呼啦啦向后拂去，他小声地感叹声，“啊”
霍起注视着他，神色柔软。
霍起把自己鞋换，带些调侃和自嘲，“很老吧？”
“不会，”寇秋认真地摇头，“四十岁，正是特别好年纪。”
不会因为年轻而冲动、目光短浅，也不会因为年老而看透世事、丧失热情，四十岁男人有自己独有成熟魅力。往沙发上坐，举手投足都是在社会里浸*多年所培养出老练果断。
尤其是霍起。
年纪对于部分人是杀器，对于另部分人却是助力。霍起无疑是属于助力那部分。他穿薄薄深色羊毛衫，眉眼严肃平直，修剪平整干净手搭在深色沙发上，有些不近人情冷漠味道。
怎能在那种阴仄狭小地方受委屈？
寇秋哑口无言。事实上，六十平对他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住。
又不是养长颈鹿！
然而霍起和寇天明都是如此想，他为宽慰老人，也不得不上车，被带去霍起如今住处。
那住处靠着海。落地窗打开，海风把纯色窗帘都吹得掀飞起来，站在窗边，朝外望，就像是把片海和天圈养进自己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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