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她说,很笃定,“这绝对是和伟。他就喜欢先按喇叭,好让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他。”
大门被院长拉开,外头停辆奔驰,车标明晃晃地直照人眼。车上下来年轻人身名牌,按按手中车钥匙,将车锁住,这才大步踏进来。
小薇先发制人,“和伟,都到门口你还按什喇叭?故意吵人是不是?”
“怎这说?”
进来青年皱皱眉,下下抛着手里车钥匙,吹个口哨。
“怎样?”她说,“最近?”
寇秋并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提起自己找到亲生父亲事,只静静地笑着,“还行。”
小薇咋舌。
“你可真能忍,”她说,毫不避讳,“要是,说不定早就忍不下去”
她静静地盯桌子会儿,出神地伸手抠着上头掉落皮。忽然又问:“你回来后见过和伟没?”
院长说:“就上个月。”
她眨眨眼,把里头泛上来湿意盖住,轻声说:“——病发,没救回来。”
简简单单七个字,这就宣告死亡。
寇秋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
他们默然无语对坐好会儿,最后还是院长率先站起来。
知道没?”
小孩们齐齐答应声,都睁着好奇眼睛望着寇秋。寇秋注意到院子里又多几个几月前没见过小孩,眉头微蹙,“又有遗弃?”
中年女人给他倒茶,说:“哪年没有。今年已经算得上是少,只有两个小女孩儿。”
她掰着手指数,“英英走,花花也走咱们这院里,现在就剩下二十三个孩子。”
寇秋心往下沉。几个月时,还有二十四个。
“这车是进口,整车从外头运进来——你知道多少钱不?那发动机动起来可快,刹车都不好刹,不按按喇叭,万
寇秋摇头。
小薇撇嘴。
“不见最好,”她说,“他最近也回来,混得越来越好,怎看怎不对劲儿,就跟别人都不如他似——哎,来。”
大门外响起阵刺耳车喇叭声。
小孩们闹嚷嚷地涌去大门处,小薇冷笑声,也站直身。
“走吧?”她勉强笑道,“后面还摆桌子呢,小薇那几个丫头,早就嚷嚷着等你来。”
从熟悉小厨房绕过去,里头果然已经聚集不少人。忙活年轻女孩儿也是从这院里出来,张嘴就喊院长妈,又喊寇秋,“怎才来?等你好久。”
小薇同样也是因为先天缺陷而被抛弃孩子,是个天生兔唇儿。但她比寇秋幸运,九岁时被领养进现在家庭,养父母都对她极好。她报考大学就在这附近,每逢周末节假,总要过来看看。
院长接过她手里锅铲,赶她过去,“好久没见秋秋,你们俩聊,炒菜。”
年轻女孩果然就势把锅台前位置让出来,笑嘻嘻和寇秋在桌边坐下。
来两个,却少三个。
院长看出他心思,只摇摇头,指指墙上挂着照片。
那是个穿着灰白条纹小女孩,抱着皮球正正地面对镜头笑着,笑得很天真,可眼睛里头却藏着大人样悲悯。她露出来手腕很细,像是折就能断,两条腿紧紧地并着,坐很直。
这是个天生有心脏病孩子。
寇秋嗓音哑,“几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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