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沉如水。
“和伟，”寇老干部说，“
觉得，你应该向道歉。”
和伟嗤
声，甩
两下，竟然没甩脱。他提起只脚，冷笑道：“你可想清楚。这脚踹过去，你那玻璃做小膝盖，可就整个儿甩飞？”
寇老干部仍然重复：“你应该道歉。”
和伟耐心终于完全消退，那些嫉恨重新呼啦啦泛上头，他想也不想，趁着旁边孩子拉着寇秋衣角让他分神，真下重脚。
“所以这就是理由？”
他讥讽地挑挑眉，把声音压低，明晃晃恶意几乎能具化出来，像腥臭水蛭样沿着人裤腿向上爬，“不是说，你这样，和个残废有什
区别？人家残废没手，起码还能跑能跳；没脚，起码手上还能提点东西——你这种，应该算是重度残废吧？啊？”
寇秋蹙蹙眉。
他眼中终于染上点愠色，淡淡道：“也跑过，跳过。经历过，不比你少，只比你多。”
面前青年把嘴撇，像是听见什好听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怎这想打他呢？
寇秋没说话，只是继续收着桌上笔。还没等他收完，脚下却有什东西动动，低头看时，是个圆滚滚滚过来绿色皮球。
把球踢过来和伟站在院子另端笑，“娇气包，把球还给。”
寇秋没动弹。
“干嘛不踢啊？”和伟眉毛挑挑，“你现在这脆弱，帮人踢个球过来都不成？——不会这也能骨折吧？”
，活像是打印下来黑白照片，□□抓很巧妙。被画孩子高高举着那张画，嘴张特别大，“哇”
“哥哥好厉害！”
寇秋抿着嘴笑，又去挨个儿手把手地教。被教小孩乖乖握着笔，认认真真在白纸上画着画。
秋日阳光很好，温暖而不灼人。小薇在屋里头洗着碗，偶尔扭头，瞧见这画面，心也莫名静下来。
挺好。
“道什歉！”
青年被他踹倒，两个人都清楚地听到
“别搞笑！”他说，“救你，还跑，还跳，还经历？”
他把脸凑近点，声音很轻。
“你啊也别想着当初要是爸妈选你，你就有钱。跟你说，你这辈子，就是像只老鼠样永远窝藏在你那巴掌大房子里命。”
话音还未落，他手腕上却猛地刺痛，顿时惊呼出声：“嗷嗷！”
低头看时，才发现对面人手正牢牢捏着他手腕，用上十足力气。
他哈哈笑起来。
“这就是个皮球，又不是铁球！”
院子里有小孩跟着不明所以地嘻嘻笑，寇秋却没笑，只是弯下腰，把球抱起来，步步走过去，递给他。
“刚做完手术。”
和伟脸上笑容也收，面无表情回望着。
和伟却不觉得好，没过会儿就拿来几个球，砰砰扔满地乱滚，“有没有人来玩球？”
孤儿院里玩具少，玩来玩去就那几样，其中还有部分早已旧破。瞧见崭新，孩子眼睛都闪闪发亮。只是还有懂事敏感，仍然望着寇秋，不动弹。
寇秋把画纸收起来，说：“去吧。”
阵欢呼后，小豆丁立刻涌到球旁，争先恐后地去玩。和伟陪着他们踢，洋洋得意地回头看寇秋眼。
系统发自内心地说：【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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