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刚松口气,就听怀里人又仰起头,哼唧半晌,问:“王爷明日有事吗?”
“……”萧止戈不得不再次绷紧神经,怕他提出些自己招
因此等萧止戈从浴房回来时,就看见他王妃披散着长发,歪着头朝他笑笑,声音轻软地朝他邀功般道:“已经铺好床铺。”
萧止戈脚步顿,才面色如常地走到床边,道:“早点休息吧。”
安长卿没发觉他异常,自己爬上床睡在内侧,又笑着拍拍身侧床褥,示意他赶紧上来,嘴里还嘟囔着:“被褥有些凉。”
萧止戈摸摸被褥,果然凉飕飕。就连身侧挨着他躺下来人胳膊也是冰凉,他犹豫下,侧过身试探着将人往怀里揽揽:“过来些,给你暖着。”
安长卿愣片刻,很快便回过神,从善如流地把冰凉手贴在他胸口取暖。
包扎好伤口,萧止戈才叫下人过来打扫书房。安长卿亲手下厨做那碗面连着面碗,此刻还躺在窗下。
收拾下人早前隐约听见这边动静,进来时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低眉敛目地收拾书房,看见窗外明显没有碰过就被砸碎面碗时,只心里暗暗同情安长卿。新婚第二天,就惹得王爷发这大脾气,往后日子,怕是更难过。
萧王爷并不知道自己莫名替王妃背黑锅,此时正僵硬着张脸,随安长卿回正房。
正房里布置仍然同新婚那晚般无二,桌上点着红烛,床上铺着正红色金钱蟒条褥、垂着大红色撒花蝉翼纱帐,窗棂上还贴着红双喜字,处处都透着新婚喜庆。
屋里地龙烧得正旺,不知道点得什香,浮着清浅香味。
男人常年习武,身强力壮,体温也高,躺在边上跟个大火炉似。反而是安长卿,因为幼年落过水,直手脚冰凉,到寒冬腊月更甚。方才他就悄悄觊觎过身侧暖烘烘大火炉,只是到底脸皮薄,不好意思往人怀里钻。
现在暖炉自己发话,安长卿自然乐得配合。
或许是在书房时萧止戈小心细致地对待,让安长卿心中生疏和隔阂消散许多,因此现在做起偷偷摸摸把冰凉双脚往男人腿上贴得动作来,也格外地不见外。
萧止戈虚虚环抱着他,被他小兽般蹭来蹭去弄得既甜蜜又难耐,良久终于忍耐不住将人按住,语气略凶道:“睡觉。”
把自己蹭得暖呼呼安长卿不情不愿地“哦”声,终于不动。
萧止戈眸色深深,目光不自觉追随着安长卿背影。安长卿回屋后就脱下厚重披风。里头只穿件天青色锦袍,纤细腰身用银白色腰封束住,下头挂着双鱼玉佩和攒花结长穗宫绦。行走间金玉撞击发出细微“当啷”声,听得萧止戈耳朵都痒起来。
他没忍住隔空伸手比划下,发现安长卿腰还不够他两掌握住,柳条似,纤细很,若是稍微用点力,说不定就折。
他暗地里啧声,心想这细细弱弱人,果然还是得仔细小心护着。
……
两人在书房闹腾番,时候已经不早。安长卿先去洗漱,换上身月白里衣,等着萧止戈起就寝。沐浴时他想许久,虽然不知道为什萧止戈不肯与他同房,但只要人能回正房就好。这种事勉强不来,不如干脆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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