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得露骨而难听,见安长卿脸色虽苍白,眉眼却越发艳丽好看,忍不住又往前迈步,伸出手想去摸他脸,只是手指还未触及他面颊,脖颈间就抵上把冰冷长刀,人高马大赵石将安长卿护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看向安长齐,冷声警告:“王爷有令,对王妃不敬者,杀无赦!”
“哟,
老太君脸色沉,却不再接话。说到底她也不瞎,安长卿母子这些年在府里处境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老太太偏心,又瞧不上余氏,便干脆听之任之,装作不知道。
正逢丫鬟开始布菜,便止住话头,开始用膳。
饭罢,又坐片刻,安长卿便提出要去后院看望生母余姨娘。安知恪这会儿看见他就心气不顺,只说余姨娘身体抱恙在后院休养,让李氏陪他过去后院,自己甩袖去前院书房。
安长卿听说母亲病,便有些着急,也没有让李氏作陪,便带着人急急往后院去。
他们母子住揽虹苑,是相府东北角最偏处院落,道路曲折弯绕,正逢冬日又疏于打理,便显得有些荒凉。安长卿别多年,却从未忘记过这条路。他急切大步向前,却不料在转弯处被人拦住去路。
长卿也是从那个时候,对他彻底冷心。
安长卿眼目光扫过安知恪和安长端,神情似笑非笑:“觉得三妹妹话十分有道理,父亲和二哥觉得呢?”
两人脸色微变。
安相国纵横朝堂数十载,大概还从未被人这质问过,更何况质问人还是从没放在眼里过庶子。被他嘲弄目光看得微怒,却不好发作,安知恪只能将怒火撒在安娴歌身上。
“你规矩都学到哪儿去?若是学不好,就学好再来出来见人!”他话说得重,安娴歌自小被宠着,还从没被这当众斥责过,眼眶下就红,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只满脸愤恨地瞪着安长卿,敢怒不敢言。
“三弟今日可真是威风啊。”说话人半依在树上,双吊梢眼上下打量着安长卿,像条阴毒蛇,蛇信子寸寸舔舐过皮肤。
安长卿顿住脚步,戒备又厌恶地看向他:“你来这里干什?”
“当然是等着见见好堂弟。堂弟当王妃就翻脸不认人,连堂哥都不愿意喊?”安长齐嗤笑声站直身体:“以前你可不敢这样。”
安长卿挺直背,神色冷静,身体却暗暗绷紧,待眼风瞥到身后人高马大赵石时,才放松些,这是萧止戈特意给他留人:“今时不同往日,人总会变。”
安长齐哂:“看来你把北战王伺候得不错?怎?听说北战王喜欢玩花样,你吃得消吗?”
安长卿看猴戏似,也不出声劝阻,只拉着安娴钰说话。
***
接连被给两个下马威。安家众人终于意识到:昔日不受宠庶子是翅膀硬,不像从前可以随意欺辱。就连胆小安娴钰也被安长卿护在身边,重话都说不得句。
在花厅坐会儿,便到午膳时分。安长卿依旧坐上座,挨着他左手边坐老太君拉长脸,重重拄下拐杖,阴阳怪气道:“长卿大,也长能耐。”
安长卿垂着眼,不咸不淡地答话:“在这府里过这多年,每天听着看着,总得学着点东西,不然祖母怕是见不着孙儿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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