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低头,下巴正好抵在他发顶:“你怎想?”
安长卿斟酌会儿,迟疑道:“使个计策,把翡翠身份透露给安知守夫妻?”
萧止戈摇头:“时机不对,安知恪很容易便能洗清嫌疑,离间不他们兄弟。”
“那该怎做?”
“等。”萧止戈
百姓愚昧,只看见他杀人抄家,却不知若不是抄家抄出来这数百两万银子,发不出军饷饿着肚子边关将士根本挡不住北狄人铁骑,蛮横凶狠北狄人,能从边关直杀到邺京来。
前世之事在胸中激荡,安长卿抬眸看他,笑盈盈道:“王爷如此信任,也不能叫王爷失望。”
萧止戈动作微顿,只以为他是怕丢面子,道句“不会失望”,便去浴房洗漱。他洗漱完后,换安长卿去,等安长卿趿拉着木屐出来时,萧止戈已经铺好床并半靠在外侧看书。
见他出来,便将书放在床头,拍拍里侧:“上来,外面凉。”
其实屋里烧着地笼。并不算凉。不过安长卿也没有反驳,顺从地越过他,爬到里侧躺下。等钻进被褥里,才发觉被褥是暖和,安长卿抬眼看不动声色男人眼,抿唇笑。这暖呼呼被褥,显然是被北战王提前捂过。
晚膳后,王富贵来回禀,说牙婆已经挑好人,问安长卿什时候见人。
安长卿:“明日上午见吧。”
王富贵恭敬应下,正准备退出去,又被萧止戈叫住:“把府里还有外面铺子账目都整理出来,日后府里事务都交给王妃打理。”
王富贵脸色微变,诧异地抬头还想说什,但对上萧止戈沉肃面色,又闭上嘴,再次俯首躬身:“是。”
等人退下,安长卿才看向他,眼里含着淡淡笑意:“铺子也要交给打理?王爷就不怕都败光?”
相处不过三天,他就发现,男人很多时候只喜欢默默做事,如果你不问,他也不会说,当真是笨拙很。
安长卿盖着被褥,身上暖呼呼,却仍然忍不住往他身边凑凑,直到钻到男人怀中,枕在他臂弯里,才安分下来躺好。
萧止戈搂着怀里暖呼呼团,又是欣喜又是无奈,只得抬手灭灯,拥紧他:“睡吧。”
“睡不着。”安长卿被暖呼呼体温捂得舒服地眯起眼,小声跟他说悄悄话:“你还没告诉,翡翠要怎用?”
白天里萧止戈只叫他自己想,却并没有告诉他答案。
萧止戈原本正要宽衣,闻言道:“不怕。”
又过会儿,似乎怕他束手束脚,又道:“府里不缺银子。”
安长卿嘴角笑意逐渐扩大,托着下巴看他。他当然知道府里并不缺银子。上世萧止戈登基时,因为先皇挥霍无度,国库空虚。正巧又赶上北狄人南下扰边,数九寒冬里将士们连肚子都填不饱,听说只能杀战马果腹。那时便是萧止戈从王府里搬出箱箱金银送往边关充作军饷。
彼时他在王府深居简出,只知道箱箱银子被送出去,却只能饮鸩止渴。再后来萧止戈杀批大臣,抄家抄出数百万两银子,统统送去边关,那场拖延数月战役才算惨胜。
这也是大邺数十万将士对萧止戈如此忠心不二缘故,但也是从那以后,萧止戈,bao君之名却逐渐在百姓中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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