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卿踏入院子,就见余氏、安娴钰还有周母三人正在廊下坐着,三个女人坐在处,正在起绣花。就是周母拿针动作看着颇为别扭。
三人起身迎他,余氏当先道:“闲着没事就过来坐坐。倒是你这会儿怎来?”
“来寻鹤
“账册搬到王爷书房去,就放在空着那间耳房里;丫鬟们先教教规矩,等学好再送到清芜院去。”
——清芜院便是余氏和安娴钰如今住院子。
王富贵连声应是。
安长卿又问:“周鹤岚母子可还好?”
王富贵回道:“胡大夫已经开药在吃,周夫人看着脸色好不少;周公子倒是来找过两次,只是您都不在府中。他还曾向老奴讨事做,只是想着到底是您客人,老奴便没敢贸然安排。”
问完又拍脑袋,心想自己怎问这个蠢问题。
还能怎弄?肯定是昨晚上给弄得……
他心疼又担忧地看着安长卿,小心翼翼道:“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王爷这弄得也太狠,他先前还觉得那些传言都信不得,现下看来,也不全是空穴来风。自家公子这细皮嫩肉,怎能这折腾?
若是让余姨娘知道,还不得心疼死。
头晚折腾到太晚,安长卿第二日醒来时,太阳已经透过窗纱溜进屋里。夜晚刚下过雪,外头白茫茫片,冬日浅淡日光从雪上反射过来,亮灼人眼。
安长卿迷迷糊糊打个哈欠睁开眼,外头伺候着安福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他是不是起。
“什时辰?”安长卿看看天色,问道。
“午时刻。”
“这迟?”安长卿微讶,探头看看外头,确实日头高照:“怎不早些叫?”
从青云山把人带回来后,安长卿便把周鹤岚母子安置在客院之中,又请胡是非帮忙诊治。只是后来他忙着庄子上事,又忽然被召进宫,中间就只去看过母子俩次,其余都是王管家在照应。
他想想,便道:“过去看看。”
***
安长卿去客院,却不想在客院见到意想不到人。
“娘?钰儿?你们怎在这?”
“……”安长卿看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板起脸道:“闭嘴!没什大碍,你也不许跟娘说。”
安福不情不愿地“哦”声,只得先伺候他洗漱。
洗漱完,换好衣裳,王富贵便寻来,找他回禀先前交代两件事。
是府上庄子铺子账目全都清点出来,问他放在哪里。
二是青云山庄子已经修缮好,庄头还送十个调教好丫鬟过来,问他要如何安置。
“王爷出门前吩咐。”安福挤眉弄眼道:“说公子昨天累着,让您多睡会儿。”
安长卿:“……”
安长卿瞪他眼,道:“备水,要洗漱。”
安福嘿嘿笑两声,连忙去准备。安长卿掀开被褥下床,膝盖上疼痛已然消。掀起裤腿儿看看,淤青倒是比昨天看着更可怖些。不过昨晚萧止戈用药酒给他揉许久,淤青散开之后,胀痛却消许多。只用手去按才会感觉到痛。
他正看着,不防安福端着洗漱用具进来,看见他膝盖上伤,就像只陡然被人掐住脖子聒噪大鹅,抽着气惊道:“公公公公子……你怎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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