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路上经过永乐街,平时热闹大街这时候却有些冷清,连茶楼酒肆都没人烟,还有几个官兵拿着武器在驱赶。
“发生什事?”安长卿掀开车帘往外看。
安福也奇怪着,叫住个匆匆离开路人问道:“这是发生什事?”
路人原本有些不耐,抬头却看见熟悉王府马车,想到里头坐着人或许是王妃,惊喜之下,愣
李氏亦在旁附和:“是啊,放眼望去,邺京之中子弟,隽书已经算是洁身自好。只要他不把人抬进府,任他怎折腾,也越不过正头夫人去。”
夫妻二人唱和,仿佛吴隽书是个过这村没这店良配般。
安长卿嗤笑声,看向李氏,含笑道:“妹妹婚事有操心,母亲还是多顾着自己,听说德仁堂换东家?”
据眼线传回去消息,安长齐葬礼后,孙氏回娘家住几日,回来后没多久,德仁堂就换东家。德仁堂是李家产业里最挣钱铺子,现在被孙氏把持在手里。李氏不知道心疼成什样呢。
而且孙氏在府里也没少给李氏找麻烦,现在相府没孙氏贴补,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也难怪李氏会憔悴成这样。
“不用这麻烦。”安长卿开门见山道:“外头传言父亲都听见吧?”
安知恪脸上笑容淡些:“听些。”
“父亲听说便好。吴隽书表里不,德行有亏,实在不是良配。不如借此机会,取消婚事。”安长卿淡声道:“父亲以为如何?”
安知恪神色晦暗不明,凝眉打量着他,半晌忽然冷笑声:“你当初非要把娴钰接出去,不会就打着这个主意吧?”
他直视着安长卿,目光锐利地似乎想要破开他外表,直入人心。
他精准戳中李氏痛处,李氏脸色变,到底不甘地闭嘴,明明眼里淬毒,脸上却还要装出笑模样:“那你们父子俩聊,去让厨房备饭。”
李氏出去后,安知恪冷哼声:“退婚之事不必再提。婚期既然定下,就不会再改。”
安长卿倒不见多愤怒,闻言只起身道:“只希望父亲不会后悔今日所说话。”
看着他离开背影,安知恪神情阵变换,最终却定格在厌恶之上,这个孩子,真是生来克他。早知当初……还不如直接将他溺死。
***
“父亲说笑。”安长卿不紧不慢道:“外室是吴隽书养,抢人也是吴隽书与吴六抢,与又有何干?”
安知恪目光沉沉,却越发看不透这个庶子。安长卿脊背挺直地坐在那儿,姿态从容,与他记忆里畏缩胆怯小儿子已经越行越远。
若是从前,他根本不会往这上面去猜测。但是如今安长卿,却不得不让他提防。
他目光中带上两分赞赏三分遗憾,思绪却回到很久以前。安长卿是他最小儿子,还是他与余姨娘感情正热时生。刚出生时他玉雪可爱,也曾经被他抱着哄过,若不是因为后来……
不愿再回想往事,安知恪打住思绪,说出安长卿意料之中答案:“忠勇侯府已经派人送来厚礼致歉,安、吴两家是世交,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撕毁婚约。隽书这次虽然行事出格些,但哪个男人不偷腥?那个女人忠勇侯府会处理好,娴钰安心备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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