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书,巴巴瞧着萧止戈:“王爷不给讲吗?”
萧止戈摇头道:“凡兵法韬略,在道不在术。虚实奇正变化万千。需你自己揣摩领悟,只能从旁点拨。”
安长卿蔫蔫“哦”声,但还是准备带回去慢慢揣摩。他叫安福进来,让他先把书抱去正房放着,等他回去再看。
三本书叠在起十分厚重,安福下没抱稳,手肘不甚碰到桌案上花瓶。花瓶倾倒,里头插着两幅画卷也跟着落在地上,胡乱铺展开来。
安长卿连忙去捡,触到画卷看到上面内容时眉头便挑挑,疑惑道:“这画怎在王爷这儿?”
安长卿坐在萧止戈对面,笑吟吟剥松子,剥好盘,便殷切地推到他面前去:“这次多亏王爷,才能叫吴隽书不得翻身。”
按照他原先计划,顶多让吴隽书和忠勇侯府名声难听些,但却撼不动根本。毕竟世人忘性大,又喜欢捧高踩低。只要忠勇侯还在,忠勇侯府不倒,吴隽书依然是侯府公子。
若不是萧止戈教他,借御史大夫手扳倒忠勇侯,他怕是不知道要费多少工夫才能报上世仇。
萧止戈眼中带笑,吃颗松仁,把剩下推到他面前,又将他面前碟没剥壳松子拿到面前来继续剥:“你吃。”
安长卿撑着下巴端详他,看会儿,又忍不住凑到他跟前去,巴巴地问:“王爷以后继续给讲兵书吧?”
好,忠勇侯府就不算垮。”
说完拂衣而去。
隔日,有人在邺京护城河里捞起具女尸,送去验尸后,发现竟然是忠勇侯府叔侄争抢那个小寡妇。众人顿时哗然。小寡妇从那之后便没消息,没想到竟然是死。
准备整理证据写折子上报安庆帝大理寺卿不得不匆匆带着人马去京兆府。顺着女尸往下查,竟然又拔出萝卜带出泥,发现杀人抛尸凶手,手上竟然还有几条人命。
大理寺严刑审问之下,竟然逼问出这凶手是忠勇侯心腹,专为忠勇侯做些见不得光事情。
这分明是他先前去请胡是非给娘亲治病时给出去报酬,是胡是非替他
被指点几回,安长卿越发觉得这人心思深沉缜密,是他所不能比拟。如此好老师是他枕边人,他不多学着点,实在是浪费。
萧止戈被他晶亮眼睛看着,不自在地挪开视线,道:“好。只是兵书十分枯燥。”
安长卿摇头:“不怕。”
萧止戈“嗯”声,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三本厚厚兵书,道:“先把这三本看完。若是不懂……再问。”
三本兵书叠放起来,足足有旁边花瓶高,安长卿随手翻几页:“……”
大理寺卿在奏折中如实禀报。安庆帝震怒,下令严办。
忠勇侯被削去爵位,与其胞弟及夫人并判处斩立决,于午门外斩首示众;庶子吴隽书削去官职功名,贬为庶民不得录用;忠勇侯府产业尽数被查抄,其余家眷被搜身赶出侯府……
而先前被忠勇侯打过招呼暂时关押起来给个教训说书先生们,也终于被放出来。原先京兆尹受忠勇侯拖累,连贬三级,到地方去做个小官。
重获自由说书先生们再度活跃起来,忠勇侯府衰败不仅传出邺京,甚至还被戏班子搬上戏台。成颇受欢迎曲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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