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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先祖,百官朝贺。这日仪式异常繁琐,等终于结束,众人可以出宫时,已经过午时。
安长卿远远看见队伍中萧止戈,便朝他笑笑。等人走到近前,见他额头微汗,悄声问道:“是不是很累?”
萧
安长卿附和地笑笑,陪在她身侧。
两人走到处小亭中,长公主抬手挥退随侍宫女,瞧着默然不语安长卿,嘴唇动动想说什,最后又叹口气,低声道:“……心疼止戈自小没娘,才对他格外好些。你不用如此戒备。叫你来只是交代你,若是日后有难,可来找。”
她苦笑声:“你比止戈要圆滑,换作他,是决计不会找帮忙。今天与你说,你记在心中就好。”
“姑姑……”安长卿抬头不解地看着她。他听得出来,长公主这番话是真心实意。但她理由却又实在立不住脚。天家无情,她身为长公主、皇帝胞妹。完全没有必要偏帮任何个侄子。不管安庆帝三个皇子是谁继承大统,她这个长公主都不会受妨害。
就算舍不下权利,想要提前站队。也不该是站目前毫无胜算萧止戈。
女人们多地方,总免不明争暗斗。尤其是在座大半都是后宫女人,更是斗惯。好好句话不绕两三个弯子就仿佛不会说般。安长卿被裹挟其中,虽无意参与,却也无法完全避开。
能说话题他就含糊其辞说番,不能说,便干脆装听不懂。不管怎问,自笑对。加上还有长公主在旁周旋,总算安安稳稳地过去。
太后年纪大,不喜吵闹。众人请过安领赏赐,又陪着说会儿话,便谢恩退下。相熟人三五成群在花园中闲话,等着皇帝行祭祖归来。
安长卿出大殿,长长吐出口浊气。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尔虞诈口蜜腹剑场合。
远远地看见太子妃又带着人朝他这边走来,安长卿更是直起鸡皮疙瘩,连忙装作没看见样子,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却不料避开太子妃,转头又撞上长公主。
安长卿心中几番思量,却也想不通她到底是为什。反而疑虑更深。
“若是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长公主收敛瞬软弱,神色又重新坚毅起来:“不过,倒是不希望有这日……”
她转身看着远处,隐约可见安庆帝銮驾已经往后宫来。而前朝山呼万岁声阵高过阵,还未停歇……
“罢,他们回来。你也去吧。”
安长卿告罪后先行离开,临走前又回头看她眼,只觉得她表情越发恍惚迷离,叫人看不分明。
长公主梳着朝天髻,头戴顶蝶戏双花宝石发冠,鬓边斜插只紫玉镂金簪。上穿大红妆花通袖袄,下着翡翠撒花褶裙。行走间环佩玎珰,雍容富贵。只张清丽面孔表情高傲清冷,这身富贵打扮,倒让她显出几分空洞来。
迎面撞上,安长卿只得客气问好:“姑姑。”
长公主打量着他,脸上有点笑模样:“你怎也跟止戈样,瞧见就想躲?他教你?”
安长卿连忙道:“不敢,王爷对长公主十分敬重,也教导要敬重姑姑。”
“你倒是心思玲珑。比止戈会说话多。”长公主觑着他,倒也没有继续戳穿他敷衍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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