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药瓶,安长卿将他衣服又解开些,深吸口气,轻声道:“你别动,给你上药。”
“王爷?”安长卿疑惑地出声,却见萧止戈飞快将上衣穿好,面色如常转过身来:“真快就洗完?厨房煮粥还未送来。”
“你肩膀怎?”安长卿眼尖地看见衣裳上透出血迹,拧着眉大步走过去,要解开他上衣查看。
萧止戈按住他手腕:“别看,只是小伤。”
“让看看。”安长卿执拗地看着他。
萧止戈拗不过他,叹口气,到底还是松开手:“不是要紧伤,你别怕。”
只是如今战事紧迫,时半会儿也实在来不及置办。
知道安长卿爱洁,萧止戈亲自去搬木桶来,又提来热水倒进去,试好水温,才道:“屋里没放暖炉,你快些洗,小心着凉。等战事结束,缺什再置办。现在先委屈你。”
安长卿倒是没觉得有什,雁州不比邺京,他也不是来这里奢侈享受。只是瞧见萧止戈狼狈模样又皱眉:“王爷不洗吗?”
萧止戈顿顿,接着若无其事道:“你在屋里,去外面洗。”
可安长卿分明记得他才说热水还在烧,说是去外面洗,多半是用冷水,只犹豫片刻,安长卿便道:“王爷同起洗吧?”
们终于可以吃顿饱饭。
当然,重点还是看看王妃长什模样。
面对下属,萧止戈立刻黑脸:“不是叫你送季大人去安顿?还有事?”
变脸之快,令齐巍叹为观止。
齐副将缩缩脖子,硬着头皮笑道:“难得粮草到,又胜场,兄弟几个便叫伙夫开小灶吃顿好,特意来请将军和王妃……”
安长卿小心解开他上衣,就见道巴掌长伤从左肩直到胸口,伤口皮肉翻开,深可见骨。若是再长些,就到心脏。
“怎不去看大夫?”安长卿用力咬着腮帮肉才克制住鼻尖涌上酸涩。
“看过。”萧止戈道:“只是皮肉伤,看着吓人些,没伤到骨头经脉,每日上药就好。”
安长卿瞪他:“药呢?你刚刚是准备上药?”
萧止戈底气不足地“嗯”声,从床头摸出瓶药来:“正准备上药,你就来。”
萧止戈脚步个踉跄,背对着他道:“身上全是血渍,这桶水还不够洗遍。”
说完便飞快大步出去。安长卿叠声叫他都没叫住。
……
快速地将自己清洗干净,又换上干净衣裳,安长卿才去寻萧止戈。
问院中士兵,才知道萧止戈去卧房。卧房离洗澡耳房就隔两间屋子,安长卿寻过去,就看见萧止戈已经换下铠甲,正解开上衣,背对着门口不知道在做什。
“不去。”萧止戈毫不犹豫地拒绝,摆摆手:“你们吃吧。只是北狄未退,不许饮酒。”
齐巍苦脸,谁知道萧止戈看也不看他,同安长卿起去后院。
将军府是前朝遗留下来旧宅,大倒是挺大,但这些年缺少打理,偌大个宅子都荒废。也就正院主屋拾掇出来,萧止戈偶尔会来休息。
府中也没有下人,只有几个守卫士兵。
原先萧止戈个人时也没觉得有什,反正他多半都住在军营里,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眼下安长卿来,他才开始觉得,这也缺,那也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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