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雪进来时，薛无衣已经擦干净唇边血迹。他坐在主位上，浅浅抿
口茶，冲淡口中血腥味：“查到吗？”
“查到。”霁
薛无衣摇摇头，颇有深意道：“今日做不得主，未必明日做不得主。日后王爷能做主
时候，记得这个承诺就好。”
萧止戈审视着他：“两处翡翠矿，换
个承诺。相爷未免太高看这翡翠矿。”
薛无衣面露苦笑：“非是高看，只是走投无路罢。西蜣对王爷够不成威胁。”
“今日不成威胁，来日却未必。”萧止戈将他话还给他，沉声道：“况且西蜣还有相爷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如此，便是不能谈。
薛无衣智谋卓绝，素来有笑面狐狸之称，素来都是他让别人吃亏。如今却亲自来见他，必然是有求于他。萧止戈眯起眸子淡声道：“生意可以晚些谈，不如先将翡翠矿分清楚？”
这两座翡翠矿，好巧不巧，大半在西蜣境内，小半在梁州境内。只是如今翡翠矿是他们发现，萧止戈必然不会轻易退步。
“西蜣小国，又不富裕。如今又不与大邺通商，真要说起来，这翡翠在西蜣是有价无市。”
薛无衣观察着他神情，缓缓道：“若是王爷想要，愿成人之美。将这两处翡翠矿让出来。”
萧止戈眉眼动，目光越发锋锐地看着他：“条件？”
萧止戈礼节性回句。
两人都不是话多人，客气完，萧止戈直入主题：“到何处叙？”
商阙眉目冷然：“家主人想见王爷面，请随来。”
说完也不待萧止戈答应，便朝西蜣营帐走去。萧止戈也不惧，长腿迈，乌金枪背在身后，紧随他步伐，如入无人之境般进西蜣营地。
营帐之中，薛无衣等待已久。
薛无衣看着他大步离开，面孔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神情。
“为什
求他？足以与他战。”门口商阙声音冷肃，目光似刃。
“非你不能战，是西蜣不能战。”薛无衣敛眸，摆摆手：“你先出去，叫霁雪进来。”
商阙冷冷盯他会儿，才转身出去。
帐内没人，薛无衣猛然弯下腰咳嗽起来，瘦弱背脊快要凸出衣裳，像张绷到极致弓。
薛无衣笑：“这便是要与王爷谈生意。”
他瞥眼商阙，商阙立刻会意，到营帐门口守着。薛无衣压低声音继续道：“用这两处翡翠矿，换王爷个承诺。”
“两年之内，若是西蜣不犯大邺，王爷也绝不对西蜣出兵。”
这是什条件？萧止戈蹙眉，时捉摸不透他目。
“且不说大邺与西蜣多年相安无事，就算答应，这大邺如今也不是做主。”萧止戈提醒道。
萧止戈看见他时，眉头微挑，却没有出声。
薛无衣目光打量着他，上前步，笑如春风：“久仰王爷大名，今日终于得见真容，不愧是大邺战神。”
萧止戈却不是个爱说客套话人，直指核心道：“区区两座翡翠矿，还不值得惊动摄政王大驾。”
薛无衣笑容更盛：“王爷果然是聪明人，来此，是有桩生意与王爷谈。”
萧止戈思绪转，就想明白梁州这点子事，西蜣明面上是争翡翠矿，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就不知道故意引他过来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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