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长卿写完信,萧止戈也回来,手中还拎着安长卿平日爱吃糕点。余绡有些怕他,见他回来,借口熬药溜烟地跑出去。
安长卿见状取笑他:“再黑着个脸,以后孩子都要怕你。”
萧止戈神情无奈,将油纸包打开放在他手边小几上:“今日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从昨日胡是非走后,他就直这样。比安长卿还要紧张,生怕他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天恨不得问上二十遍。
安长卿回答烦,敷衍地点点头,岔开话题:“王爷给西蜣去信吗?”
很喜欢小孩子,直叽叽喳喳在说话。得到安长卿允许后,还小心翼翼地摸会儿他肚子。
安长卿瞧着他抿着唇,兴奋地脸颊红扑扑。也被感染地笑起来。
等余绡兴奋完,他又将余绡拉到身边坐着,细细问他爹爹事情。
余绡两个爹爹先后过世时,他才六岁,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不过据他说,他原先是跟大爹爹和小爹爹住在山里,大爹爹在山里打猎,小爹爹就在山下村子里教书。家三口虽然不算富裕,但也十分幸福。
只是小爹爹身体直不好,后来又怀宝宝,身体就更虚弱。那段时间家里气氛直很低沉,后来生孩子时,余绡没看到,只记得大爹爹从屋里告诉他,小爹爹跟宝宝都没有挺过去。
梁州行后,萧止戈与薛无衣便达成默契,因为白丁军两位首领还需薛无衣帮忙护送到梁州,如今双方来往颇为频繁。加上这次画像是从西蜣牵扯出来,萧止戈便又去信询问薛无衣关于鲛人族消息。同时又派人探子前往雨泽暗中查访。
“已经叫人去送信,回信估计还要些日子。”萧止戈道:“还送信去邺京,叫人想办法翻查宫中藏书,看看是否有鲛人族记载。”
若是画中人、余绡爹爹以及安长卿真与鲛人族有关,没道理这多年来却从未听闻半点鲛人族消息。只能在本旧书上才找到零星段记载。个族群,除非藏在深山老林里从不与外人打交道,否则不可能不留下存在痕迹。
更何况以那画中人模样,又牵涉西蜣和雨泽,绝不可能是普通人。这样人,这样族群,到几百年后今日却找不到半点记载,那便只有个可能——相关记载被人为销毁。
如今可以肯定是,画中人与第任西蜣王薛常有关系。而薛常和淮述安曾经与□□决裂,同判出大邺另起炉灶
后来就只剩下他跟大爹爹相依为命。父子俩过两年,却不料大爹爹忽然生急病,病不起,临死前无奈叫他带着剩下银钱下山去投靠好友,却不想余绡在寻人路上却被人拐卖。
“就记得这些。”说起往事,余绡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又高兴起来,对安长卿道:“王妃肚子里宝宝很厉害,能感觉到!”
安长卿听明白他安慰,笑着摸摸他头。说起来,余绡和他小爹爹与他或许都是同族,所以余绡才能感应到他肚里孩子。
他又想到自己娘亲,从小到大,余氏从未跟他提到过类似事情。他不知道是余氏并不知晓这些事,还是知道却没告诉他。
他沉吟会,叫安福取笔墨,准备再写封信送回邺京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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