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晃就到十二月十五。生产日子是胡是非根据手札上记载早就推算好。安长卿包括腹中两个胎儿都十分康健,安长卿也早就做好准备,倒是十分平静。倒是萧止戈昨晚夜没睡,今天早起来就开始在屋里焦虑地踱步。
安长卿这日却不再说他,反而开始给他找事情做:“等会余绡该送麻沸汤来,汤药有些苦,想吃松子糖。”
萧止戈给他买松子糖,分别三个月里,已经吃
掌心下传来小小动静,似是回应般。萧止戈眉眼柔和,轻拥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三个人沉沉睡去。
***
胡是非估算预产期在十二月十五,如今剩下不过四日。
萧止戈先是将胡是非和余绡叫来,询问生产应事宜,又亲自去看过产房布置,确认万无失之后,便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安长卿。
原先他不在府里时,安长卿还时时想着他。等他真回来,又开始嫌弃他烦人——衣服是北战王给穿,饭也是北战王给喂。多走几步路那更不得,言不合就要上手抱。
着道;“……是想?”
安长卿脸颊已经蒸腾起热气,连脖颈也跟着红片。良久才强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凶道:“要睡觉!”
萧止戈轻笑,手臂拥着他温声哄道:“睡吧。”
怀孕之后格外易困,安长卿闭上眼不多时,竟然当真睡着。他和萧止戈同床共枕惯,原本是背对着他,睡着后不多久,就哼哼着转过身,变成埋首在萧止戈怀里姿势。
萧止戈手掌在他背后轻轻拍抚,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看他熟悉几乎能描绘成画五官,看他修长脖颈……最后落于隆起肚子上。
征战沙场北战王别不会,就有把子力气。安长卿怀胎八月,还挺着这大个肚子。他也能稳稳当当地抱起来走路,连颤都不颤下。
开始安长卿还由着他,后来实在受不,将人赶到外边去。自己小心托着肚子在屋里转圈散步:“自己能走,不劳王爷大驾。”
萧止戈也不敢进屋,就在门口站着,隔着门缝往里看,委委屈屈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小心些,别撞到桌子。”
安长卿只当做没听见,绕着桌子走几圈,才坐下来喝茶。
到午饭时分,安福从厨房取来饭菜,在屋里摆开,北战王才终于被允许进屋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安长卿小口小口吃东西,他就巴巴看着,自己也不吃,要不是怕安长卿又把他赶出去,估计又想亲自布菜喂饭。
安长卿肚子已经很大,如今只能侧着身睡,就连睡梦中,左手还下意识地护着肚子。
萧止戈看许久,才抬起手轻轻落上去。
他从未想过有日,他能拥有属于自己血脉。看多安庆帝荒*和后宫争斗倾轧,他实际上对孩子并不期待。因为他知道以他性格,大概并不能成为个好父亲。
但如今怀有他血脉人却是安长卿,是他立誓要生相守人。目光又移到安长卿安然睡颜上,他柔和眉眼,手掌在隆起肚子上轻轻安抚着。如果是喏喏和他孩子,他愿意学习怎去做个好父亲,竭尽所能地护着他们父子。
“你们也要好好护着爹爹,不要让他吃太多苦。”萧止戈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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