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着若是安庆帝问罪,他便辩解番,再主动将石家财富献上,便能解危机。
却不想安庆帝只问这句话,并没有再继续。反而没头没脑地问句:“太子今年有二十有六吧?”
太子揣摩不到他心思,只能顺着说:“是。”
安庆帝意味不明地笑声,道:“不小。日后办事还要再稳妥些。”
太子:“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如果叫安长卿知晓他心中想法,肯定要告诉他,安家与他之间,早就没有转圜余地。
***
安庆帝出勤政殿,便叫人宣太子来。
这些日子安庆帝没有再服用丹药,也不敢再纵欲宠幸美人,因此身边倒是干净许多,只有伺候着宫女太监。
殿上之事太子已经得消息,边心里恼恨萧止戈,边却不得做出憔悴神色,匆匆来见安庆帝。
狠莽夫,竟然是匹深藏不露狡诈恶狼。南边行,不仅重创太子和三皇子势力。甚至还洗清往日污名,得个好名声。
——这分明是存着夺嫡之心!
朝臣们交换个眼神,默契地避开他往外走。此行回去,他们是该重新商议对策。
御史大夫季安民与丞相安知恪同袖着手往外走。季安民瞧着安知恪并不怎好看脸色,反而笑笑,恭喜道:“北战王这次立大功,先恭喜相爷。”
谁不知道安知恪私底下与太子往来甚为密切,而北战王妃与这个父亲关系不睦,如今在邺京之中也不是秘密,季安民这声恭喜,叫安知恪活生生把脸都憋青,才硬邦邦挤出个难看笑容。
安庆帝疲惫地摆摆手:“朕累。你下去吧。”
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
安庆帝斜斜靠在榻上,垂眼看着跪在面前脸乖顺太子。
南边民乱四起之后,太子因办事不利,已经主动请罪在东宫闭门思过。原先安庆帝还十分心疼这个儿子,毕竟先前他精力不济,太子监国倒是受不少累。即使是南边平乱不成,安庆帝也并未苛责他,毕竟是第次,做得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但如今当他开始猜测石家财富是不是尽数进太子腰包时,昔日慈父宽和便都不存在。
安庆帝第次没有叫太子起身,就这垂眸打量着他。良久才道:“朕听闻,你府中良娣,乃是石家女?”
太子心里个咯噔,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季安民仿若未觉,乐呵呵地朝他拱手走。
留下脸色铁青安知恪,思索着日后该如何应对。从前北战王明显无意大宝还好说,可如今他锋芒毕露,显然是有夺嫡之意,这来,安知恪这个名义上北战王岳父,就两头难做人。
安长卿这个儿子恨不得跟他断绝关系,北战王也从未敬重过他这个岳父。原先他不觉得如何,眼下却觉得棘手起来。他早就投效太子,自然不能叫太子跟他离心。但转而想到如今太子处境,又有些疑虑起来。若是太子和三皇子之间,他必定是毫不犹豫地押太子。可若是萧止戈也掺和进来,他却有些拿不准。
别不说,单单他手中兵权,就足够叫人忌惮。万真彻底决裂,日后北战王不顾名声夺位,那安家就彻底没有转圜之机……
安知恪心中权衡,时之间竟然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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