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领命而去,萧止戈却又在书房中待良久方才起身离开。
安长卿见他脸不快地回来,随口问道:“怎又黑着张脸?”
萧止戈顿住脚步,凝视他良久。到底还是把想说话咽回去。心中猜测太过龌龊,他不想污他耳朵。舒展眉峰,萧止戈道:“东宫又有动作,再给你加几个护卫,日后出门带上。”
安长卿惊讶瞬,看着他认真表情,便没有拒绝,只咕哝道:“这天子脚下,太子总不敢对这个北战王妃做什吧?”
“他最好不敢。”萧止戈面色阴鸷地说句,之后便打住。只道:“怕他狗急跳墙,拿你做人质威胁。”
李恭,无异于当着众朝臣面打太子脸。以太子性情,绝不会善罢甘休。
萧止戈便是要逼急他,他越着急,露出来破绽便越多。
不过几日,盯着东宫探子便带回两个消息。是东宫守卫戒严,太子又数次召集幕僚议事;二是前日半夜,东宫有人鬼鬼祟祟地去城外义庄,探子跟去探究竟,发现他们送具女尸过去。那女尸被剥去脸皮不辩样貌,浑身布满鞭笞和火灼伤痕,情状十分可怖。只是义庄那边动作十分利索,不等探子继续查探,便将女尸丢进火炉中焚毁。
萧止戈眯起眼睛,东宫半夜运出去女尸?
身上有鞭痕和烧伤,那多半是生前被虐待过……死后还如此谨慎地毁尸灭迹,人选除太子不做他想。
安长卿想想也是,他们与太子早就是不死不休。而且他总觉得太子这人怪异很,谁知道逼急会做什,多做防范也没有错。
*
四月里,残冬寒意尽散,已隐隐有初夏光景。轻薄绫罗锦缎逐渐换下厚重棉衣。
雁州那边也来信,齐巍说去岁甘薯已经开始育苗,等幼苗长成便能栽种。雁州下头各郡县也都在推广种植,今岁种薯多,等到七八月收获季节,便能迎来大丰收。再也不必为粮草不足发愁。而后又详述雁州其余诸事,安长卿二人不在雁州,齐巍便按照先前制定章程,和其他*员商议着来,如今倒是切安好。
书信末尾,齐巍还酸溜溜地告状,说如今女学越办越大,安娴钰升任副院长,颇受百姓赞誉。城中不少人家都遣媒人上门说亲,还有浪荡些公子哥凑在女学门前想献殷勤,但是都被安娴钰毫不客气地拒。只有那个闷不吭声周鹤岚,人不在还每月按时往女学送东
太子是正宫嫡子,在人前向来清风朗月,尽显国储君气度。虽然能力并不算出众,但办事也没出过错漏。加上他向表现脾性温和,又与太子妃夫妻恩爱和睦,也从未被人质疑过品行。因此在激起南地民怨之前,他名声还不错。至少从没被人抓过错处,储君之位坐得稳稳当当。
然而他记得安长卿曾说过,在他梦里,太子是因德行有亏被废。
原先萧止戈还想不通,太子到底做什事才会惹怒安庆帝被废黜,如今探子带回来消息,却叫他抓住丝线索。
东宫,被虐待致死女尸,还有焚尸十分利落义庄……串联在起,叫萧止戈有模糊想法。
手指敲敲桌面,萧止戈脸色不太好看:“加派人手盯住东宫,另再派人手去查查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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