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义庄之后,那对姐妹便被关在最角落里间空着停尸房里。平时那里都落着锁,不许人踏足。关人后,便由探子每日去送饭。饭菜里都加药,那姐妹俩倒是直浑浑噩噩不吵不闹。
如此过大约五日,又是个半夜,便有辆马车悄悄地到义庄偏门处。探子这日早被孙新世勒令不许睡觉,半夜就在屋里候着。孙新世提着灯笼,叫上他起去关人屋子。
探子按吩咐将姐妹俩扛出去,送到马车上去。驾车车夫年纪不小,脸上布满褶皱,下巴却光溜溜,声音虽刻意压低却还是透出股尖细感,探子眼便看出这是个太监,而且多半是东宫太监。
那太监给孙新世袋银子便驾车走,孙新世转头又赏探子锭银子,叫他不许乱说,之后便回屋休息。
而探子则趁着夜色,又悄悄潜出义庄,跟在那辆马车后头。不出所料,那辆马车果然从侧门进东宫。东宫近来戒备愈发森严,他不敢贸然跟进去。只能次日想办法给潜伏在东宫内其他探子传信,确认东宫携芳院果然新来两位美人后,他不敢耽搁,立即找个理由离开义庄,回来禀报。
“可是查到什?”萧止戈问道。
探子微微躬身,说这些时日里自己发现线索。
为更好地盯着义庄,打探到更深消息,探子特地乔装打扮成个脑子不太好憨傻之人,被老父送到义庄应征伙计谋口饭吃。义庄里停放都是暂时无法下葬尸体,白日里看着都阴森可怖,干得也是脏活累活,因此向很难招到伙计,探子精心乔装打扮番后去应征,管事见他虽然脑子不好,手脚干活却还算利索,便将他招进去。
义庄里活人不多,尸体倒是挺多。每日干都是些清点尸体或者把无人认领已经开始严重腐烂尸体下葬之事,因探子特意表现得憨傻木讷,平日里口舌也不伶俐,又什脏活累活都干,这幅又憨又没心眼模样很快消除管事警惕心,开始叫他跟在自己身边做事。
这管事叫孙新世,便是先前半夜处理东宫无名女尸那名管事。乔装打扮探子取得他信任之后,没有轻举妄动直在等待时机。
“属下猜测,那具无名女尸,多半也是如这对姐妹般来历。”
安长卿与萧止戈对视眼,亦是这个想法。
太子身为国储君,姬妾身家来历都要清白,便是出身最差
果然没过半月,孙新世便带他去见自己大哥孙新民。
弟弟孙新世管着义庄,哥哥孙新民却是个人牙子,开家不大不小牙行,专给那些富贵人家物色下人。
孙新世带着他去便是为挑人。
孙新民带着他们七弯八拐地去条小巷间老宅子里,宅子里有几个大汉守着,正屋里头却关着两个容貌十分出色双胞胎姐妹。孙新世当时看就十分满意,当即便结清银钱。又叫探子将姐妹俩弄上辆灰扑扑不起眼马车,而后将人带回义庄去。
探子将姐妹两抱上马车时,发觉对方身体绵软无力,便知道她们应该是被下药。因此对此更加狐疑。牙行买进卖出,要是穷人家自愿卖身为奴,要就是犯罪官府发卖。但这对姐妹模样,不像是自愿卖身,看着倒像是被拐好人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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